沈边家的床是老式的,用木板铺成的底,动作大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像一曲漂浮在海面的小舟,舟上传来细碎的小调,时而低沉时而悠扬,随着波浪的起伏沉沉浮浮,编制成一首愉悦的乐谱。
晨间的微光照耀而来的时候,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在额头上印下一吻,沈边起身。
等岁烟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彻底底地升起,屋外有饭菜的香味飘来。
岁烟嫣然一笑,洗漱完后随意批了个沈边的衬衫便去了客厅。
沈边亲自下厨做了早餐,炖的又软又浓的南瓜粥,炒几个小菜,简单平凡但是幸福的模样。
两人就餐,沈边的嘴角一直勾着笑,“还没问你,礼物喜欢吗?”
想到昨晚试穿后没在自己身上待多久就被扒了个干净,岁烟瞪了人一眼。
沈边:“岁岁愿意让它,作为你的嫁衣吗?”
——
岁语柔和司嘉然的订婚礼也算备受关注。她请那么多媒体也算一部分原因。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司嘉然这个商界的新起之秀。
和沈御城不同,司嘉然做过不少的采访,对外的宣传也做得特别地好。
再加上他本人调香师的身份和姣好的面孔,订婚的消息一出来,不知道伤了多少粉丝的心。
更重要的是,鸿旭集团传出董事层即将变更的消息,或因为岁语柔和司嘉然的结合,岁清流有意让位于岁语柔。
而看到这则“谣言”的时候,岁清流正在处置余叔。
他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能把自己耍成这样。
因为家里没有女主人,出于对余叔的信任,岁清流平时不怎么关家里的财务状况,倒是没想到经年累月的,余叔能贪了这么多钱。
而且近年来愈发贪婪,如果不是岁烟的提醒,怕是这家都能被一个下人掏空了!
“柔儿,家里的事情我不是说了让你帮衬一点,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却丝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小烟提醒我,我真是要一直被瞒在鼓里了。”
“报警!这相当于偷窃了!柔儿,快打电话报警!”
不说岁烟还好,说了岁烟,岁语柔反而叛逆的情绪又起来了。
“爸。”岁语柔坐在沙发上没动,“您不也是从来没关心过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看您是老了,该休息休息了。”
岁清流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岁语柔从包里拿出一份红色牛皮纸封着的文件。
因为过于眼熟,岁清流猛得想要上前夺过来。
“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份文件明明应该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的。
岁清流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书房平时未经他的允许别人是进不去的,尤其是他不在的时候。
只有余叔,平时会进去打扫卫生。
如果是蓄谋已久,余叔暗中观察到或想办法获取到自己的保险柜密码也不是不可能。
他看向余叔:“是你?”
又看向岁语柔:“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