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时戚摇头,小脸上掩下了原本的好奇。
时善谨点点头,也不强迫,从书架里抽出一本笔记。
这次笔仙的事没这么简单。
他看过现场照片,死状与以前看过的那些不同,以前不是没接手过笔仙一类的事情,只是鬼的怨气没这么大。
他女儿基本可以说是没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想起这书房还有一个人。
时善谨抬头去看时戚,发现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碧绿的眸子里映出他如松挺拔的身姿,却含着他看不清的意味。
这小子的眼神,他不喜欢。
检验结果早就出来了,是三弟的孩子没错,但他心里有种不安,总觉得收下他会是一件不太妙的事情,故而拖到现在。
他凝神再看时,孩子已经垂下头,细长的黑发遮住了一张白净小脸,后脖处是刚刚时聪留下的青印。
时善谨一窒,抿唇道:“明天让人剪个头发,去小楼住吧。”
老太太要养,就随她。
三弟当初为了个女人和家里翻脸,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大约是知道时家在燕京的地位,竟然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生活。
要不是这个孩子过来,他估计还不知道三弟已经去世了。
既然去世了就该迁到家里来,当初再怎么不是,也是时家的子孙。
时戚从书房离开,僵着一张脸往自己的房间走。
小楼他听这里的几个佣人提过,是老夫人住的地方,从他现在这个房间窗户,恰好可以看到那边的一角,被鲜花植被阻隔住大部分视线。
路上三三两两碰见佣人,都低着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脚步飞快地逃离了他边上。
时戚握紧了手,低头看着细细的手腕,显出青筋血管。
和那两姐弟一点也不同,他们身上白白嫩嫩的,脸色红润,没有一点点挨饿的经历。
过于丰富的经历让他懂得,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高的筹码,弱者自古能得到更多的关注。
总有一天,他会比他们过得更好。
时戚张开五指,无言地笑了,碎发遮住了眼睛。
。
宁檬在小楼一睡又是一天。
醒过来在床上翻了个身
,然后再醒来时发现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小楼里凉爽不少。
她没喊人,自己穿了衣服起床,谁知道抻胳膊半天没套上外面的,最后愣是动来动去蹭上去的,磨磨蹭蹭地花了好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