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挖空心思想要万柳随圣驾前行,每天都来探病刷好感度。
他平时虽然经常被她气得跳脚,可是一天不见就想念得紧,跟她笑笑闹闹时,完全忘记了朝堂之上的烦恼。
万柳知道康熙那点儿小心思,骂他烦的同时,她把尺度把握得很准,绝不去插手朝政。
她为娘家人争取利益,看似很逾矩,其实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胆小怕事又想偷懒,这些都在康熙的底线范围之内,反而会觉得她很没有出息。
而且她没有孩子,更不会涉及到储君之争问题,她就算作天作地,也只是她与康熙之间的小情趣。
他享受得很,她也可以坦然享受,没有丁点儿的不好意思与扭捏。
万柳一直是彻底的享乐派,从不觉得享受身体带来的愉悦是种羞耻,诚实面对自己的世俗。
贤者时间,她脑子里的想法大部分都得打码,又只有康熙这个可用的男人,只得带着他上分。
他几乎没有乐上天,说啥听啥,比最听话的奴才还要尽心尽力。
但万柳只会私下与康熙如此,从没有忘记慈宁宫还有只豹猫。
她再贪玩再偷懒,还是一直在抄写经书,练习蒙语,看上去规矩听话又老实得很。
万柳身体底子好,吃了药没几天就退了烧,好起来之后就去了慈宁宫。
天气稍微回暖了一些,太皇太后精神虽比不得从前,到底比天寒地冻的时候好了许多。
从小佛堂里出来,万柳与苏茉儿一左一右搀扶着太皇太后,她慢慢走着,侧头打量着万柳,说道:“看上去轻减了许多,怎么就病得这般厉害?”
万柳喝了药就吃不进去东西,没几天就瘦了一圈,康熙曾经说她脸上只剩下了一双大眼睛,让他心疼得很。
但是只要她那张刀子似的嘴一开口,他立刻心疼不起来,只想掐死她算了。
“回太皇太后,奴才只顾着贪玩看灯,不小心着了凉,发了几天热,吃药之后没胃口吃饭,就瘦了些。”
太皇太后唔了声,回到塌上坐下,随意问道:“皇帝亲自带了太医正与院判来给你诊治?”
万柳心中一紧,小心谨慎回答道:“都是奴才的错,平时有点儿头疼发热,奴才不喜欢吃药,就从来没有去管过。只仗着自己年轻身子好,硬生生扛了过去。
奴才这次实在是发热得都已经烫手,伺候的人吓到了,便去请了太医。奴才没想到才出了年,是太医院最最忙的时候。
奴才院子里的张富去了太医院,等到太医时,恰好乌雅姐姐与佟姐姐都差人来请太医,最后太医被她们先带走了。
张富心急没法子,就跟着一起去了承乾宫外面等,想等太医给佟姐姐诊治完,立刻带到万寿宫给奴才诊治。
恰好皇上去看佟姐姐,听说奴才病了,皇上听说发起了高热,怕奴才烧傻了,便带着太医正与院判先来给奴才看病。”
万柳抚了抚胸口,仿佛还心有余悸:“幸好他们先来了,奴才那时候都已经烧得全身发疼,再晚一些,说不准就烧成了个傻子。”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看向苏茉儿问道:“佟氏又怎么了?”
苏茉儿回道:“奴才听说,佟主子好似有些头疼不舒服,晚上睡不安生。太医后来仍开了以前她常用的安神方子,吃了几剂之后,便没有再去请太医,估摸着已经好了起来。”
太皇太后神色寻常,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垂下眼帘吃了一口茶,又对万柳道:“皇帝这次又点了你一人随行,你伺候得好,皇上已离不得你,以后你更要尽心伺候皇上才是。”
万柳心一沉,她可担不起康熙离不得她这句话,忙说道:“太皇太后,奴才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皇太后成全。”
太皇太后抬起眼帘,略微好奇地看着她,哦了一声,“什么不情之请,你且说说看。”
万柳面露为难,期期艾艾地说道:“奴才觉着,后宫里的姐妹都比奴才机灵懂事,伺候皇上的事自不在话下。奴才能做的事,她们比奴才做得还要好。皇上这次去,随便点一个姐妹都不比奴才差。
奴才想留在太皇太后与嬷嬷身边,好好陪着太皇太后念经,跟着嬷嬷学蒙语。冬天的时候,奴才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的日子,奴才不想再错过,奴才喜欢慈宁宫,想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