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没有婚配,至少成功了一大步。
“恰好我也未有婚配。”十二背着手,眼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慢吞吞地说道。
王舲仓惶别开了眼,不敢去看他。
“请恕在下唐突,原本此事依着规矩,不该由我亲自问你。我见姑娘跟着老先生四处游历,也不是拘泥于世俗规矩之人,便斗胆先寻了你说话,想先求得你的同意。
我一直认为,结亲虽是结两姓之好,男女之间两情相悦,才是最重要之事。
这些年我未曾遇到如你般让我心动之人,所以一直蹉跎到了今日。”
话起了头,十二就轻松了许多,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熟极而流说出了口。
“你喜欢天文地理,恰好我也喜欢,勉强能称为精通。通晓多门语言,善骑射,足迹遍布大清。去过海外,准备以后再随海船,再去东瀛,占城等地长长见识。
我自小洁身自好,无通房小妾,以后也不打算纳妾,只夫妻二人携手过一辈子。家里兄弟多,爹还算有点本事,积累了点家产,我也能分到一些,钱不多,管够,随着妻子怎么花。
我也不需要妻子生儿子继承家产,生儿生女都一样,不想生也可以。侄儿侄女已经一大堆,我爹也不怕后继无人。
至于家里,算是娘说了算,爹说话不太管用。不过我娘还算开明,以后不会跟我住在一起,无需担心婆婆会为难儿媳妇。
我在京城有座还算大的宅子,因为没有女主人,一直冷冷清清,所以我也不大住在那里。
阿舲,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去帮我管家?”
一声缠缠绵绵的阿舲,在王舲耳边炸开。她心里兵荒马乱,不知道眼前的光,是太阳跃出地平线的霞光,还是她的幻觉。
十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继续说道:“家母姓万,在外我为了安危,所以化用了她小时候给我取的小名,我是十二阿哥胤裪。
先前我借口钱被偷了,让你们一直慷慨解囊相助帮着我回了京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骗你。”
王舲一颗跳跃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一路上见到十二的神情举止,知道他肯定出身很好,以为他不过出自京城哪家宗室旗人权贵之家。没想到,他却是康熙的亲儿子,远比她想的还要身份尊贵。
十二见王舲的脸一点点苍白,他的心也跟着焦躁不安,急切地道:“阿舲,先前没有告诉你我真实身份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着我还算不错?生在什么样的人家,不是我能决定,抛却我的姓名,你看到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啊。”
王舲已经乱成一团,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异实在太大。王家也一直偏安一隅,只专心学问,从不与官家权贵打交道。
她心里嘴里都苦不堪言,艰涩地道:“对不住,亲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得经过祖父家人同意,你也让我好好想想。”
看着匆匆离开的王舲,十二心里空荡荡的。他站着怔怔出神了半晌,羊咩咩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探头探脑道:“爷,太阳大了,快回去吧,要是再被晒黑,主子见了,又得逼着你贴一脸的青瓜。”
十二回过神,神色落寞往回走。羊咩咩跟在身后,小声嘀咕道:“用强呗,只要求得主子同意,皇上圣旨一下,谁敢不从。”
十二顿住,然后转过身,一巴掌拍在羊咩咩的头上,厉色道:“滚你娘的蛋,老子岂是那仗势欺人的人,跟纨绔子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羊咩咩痛得呲牙咧嘴,揉着头不敢再说话。
十二神色却若有所思,羊咩咩虽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一点却说得很对。
只要他额涅同意,回去之后求她出马,凭着她搞定人的本事,拿下王老太爷也自不在话下。
只是,他得先搞定他额涅,要是她反对,那他这辈子肯定没有希望了。
十二望着前面隐隐能见到的京城城楼,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额涅在宫里,有没有被汗阿玛养得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