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没察觉,她歪过头笑了起来:“那真的很好。虽然可能有助于演员的演技提升,但我一点都不希望骆修先生同样是高敏感人群。”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圈里的话,面对同样的舆论压力和责难,高敏感人群一定是最容易达到承受极限、然后崩溃的那种类型。”
不知道想到什么,女孩面上的笑淡了淡,像水染上画布,洗去一层浮色。
但她很快就抖擞地转回来,眼睛晶亮地望着骆修:“所以我希望骆修先生永远、永远都不需要承受那样的事情,希望我可以把你保护得很好,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
缆车将行至山巅。
顾念连忙抱起双手,阖上眼:“听说到山顶的时候许下一个愿望,那就一定会实现,不过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哦——就快到了,骆修先生也快快准备!”
“好。”
骆修应了,却没有动也没有闭眼。
他只是靠在夕阳的余晖里,不眨眼地、紧紧地望着女孩的身影。
她阖着眼,在笑。
好像想到什么很快乐很美好的愿望。
骆修问:“你要许什么。”
顾念紧紧握着手,虔诚得不肯睁眼:“我要许愿,骆修先生一生幸福美满。”
骆修叹气:“不是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嗯,镇里人是那样说的。”
“那怎么不留给自己?”
“因为,”女孩抱着手阖着眼,轻笑起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而且希望你比任何人都幸福。”
“……”
凡事所出,必有其因。
骆修知道。
就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抱着某种目的接近他的。那时他觉得无聊,所以进了她的局,想看一层层剥掉壳子以后,藏在核里的那个目的是什么。
但现在,他不想知道了。
不管有多少人同样被这花丛吸引、不管有没有人先他一步、被毒刺刺穿手掌倒在花丛下。
现在他只想要这丛花,成为他的。
他一个人的。
……
山顶已至。
咔哒一声,缆车车厢短暂地停住。
顾念还紧紧握着手,非常虔诚还有点紧张地开始许愿。
安静几秒后,她阖着眼笑起来:“我许完了!骆修先生你呢?”
“我的愿望么。”
骆修望着阖着眼一无所知的女孩,褐色眸子里一点一点刻下她的身影,最后烙成最深的那抹。
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她。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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