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上面刻着她的仇人似的。
“宗诗忆,坏女人!”
“……?”
骆修还未理解过这句突然转折的话意,就见顾念扒着桌边,砰的一下把额头磕上去。
骆修一惊。
这画面他并不陌生,抱桌磕头的小毛病顾念也不是第一次犯了。
只是这回喝醉了,他怕她没个轻重,起身便想等顾念再抬头就把她额头护住——
结果小姑娘在哪儿“摔”倒就在哪儿趴下了。
两只手爪还是牢牢抱着桌边,小姑娘保持叩头的姿势,停了几秒。
“呜呜呜呜呜!”
她开始哭了。
生平第一次,骆修感受到这种又好气又好笑,还手足无措的复杂交织的感觉。
他扶着桌沿压低身:“顾念?”
“呜呜呜呜?”
小姑娘忙着哭,抽空回了他一个上升语调。
骆修:“你怎么了?”
顾念:“我难过呜呜呜。”
骆修:“为什么?”
顾念:“因为有人欺负骆修!”
骆修:“……”
再想起那句愤慨的“宗诗忆”,骆修须臾就明白了前后因果。
想通的那一秒,他肋骨间闷了下,像是疼,又远比简单的疼痛感更深,更触动,也更入骨。
骆修垂眸,似笑似叹:“所以,是为了骆修?”
“嗯!”小姑娘突然仰起头,顶着被她自己撞得发红的额头,她认真地望着前方的夜色,眼里泪还没尽,“他没有背景,那、那就我来做他的背景!欺负他没金主捧,那就我来捧!等、等我成了金牌编剧,谁都——谁都别想再删我宝贝鹅子的戏份!”
“……?”
骆修一顿。
顾念回过头,借着小灯杆看清楚了俯低身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呆滞两秒,小姑娘一个前扑,在最恰当的高度抱住他的腰,埋脸痛哭:“呜呜呜呜宝贝鹅子你不要怕,妈妈总有一天会成为金牌编剧的,到时候妈妈会更加努力地保护你,谁都不许再欺负你,不许!妈妈一定能捧红你的!”
“……”
骆修僵着身,垂眸。
望着抱着他腰身,眼泪把他身上单薄衬衫都哭湿了、还一边哭一边喊他“鹅子”的女孩,他低了低眼。
沉默半晌,骆修认输地笑了声。
“好。”
他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不哭了……让你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