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一个喝醉了还自以为清醒的小姑娘哄去房间睡觉,绝对是个世纪难题。
即便是骆修来完成这个过程,依旧折腾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完了短短两折加起来不超过二十阶的楼梯。
身上挂着只八爪鱼似的半睡半醒的小姑娘,骆修终于抵达两人相邻的卧室套房门外。
骆修松开手,把女孩放到地上:“顾念?”
“…唔?”
原本靠在他肩窝里迷糊着的小姑娘从他身上滑下去,脸颊也贴着他锁骨趴到他胸膛前。
隔着薄薄的衬衫,她的呼吸吹拂上来,带着灼人的温度。
骆修低垂下眼,望了她几秒:“你该回房间休息了。”
顾念这会儿倒是听话,眼睛都睁不开似的,还靠在他身前点了点头:“好,休息,休息。”
“你想回哪个房间?”
“……唔?”
这次是更久的迟疑后,顾念迷茫地仰起脸,还艰难地把一直往一起磕碰的眼皮努力撑开了。
她就那样全然不设防地、茫然地看着他。
…真卑鄙啊。
骆修这样想着,声线低缓地重复:“我的房间,还有你的房间,你想回哪一个?”
“你的,和我的?”顾念在困意里摇摇欲坠,细白的胳膊从睡衣里脱出半截,本能地把身前的人抱得更紧。
“嗯。”那个低低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或者循循善诱,“我和另一个,哪一个?”
“我选你…”女孩声音困倦地低下去,“不管你和谁,我只选你。”
“……”
走廊上安静半晌,骆修笑着轻叹:“不要给我这么充足的、可以利用你感情的余地。”
顾念靠在他怀里喃喃:“为什么。”
“因为我会更贪心。”
就像现在。
骆修推开自己的房门,也把身前的女孩抱进去。
把顾念安置在被窝里,骆修进到卧室套房内的浴室淋浴。
水声淅沥了二十分钟,骆修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睡裤从水雾蒙蒙的浴室里走出来。
刚转进卧室正房内,迎着大床的方向,骆修先对上一双黑得乌溜溜的眼睛。
骆修擦拭头发的手指停了停。
有上次被闹了一整晚的经验在,骆修没多少意外。他重新迈开腿走过去,一直到床边才停下。
“怎么不睡?”
“我想起来一个特别、特别严肃的问题。”顾念绷着脸,没表情地抬头看他,语气认真极了。
“什么事情?”
“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