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抿了抿嘴唇,勾起一个完美的笑容。
“是,殿下大安,臣妾告退。”
说罢,她便被贺天来扶着退了下去。
李宿看着她毛茸茸的背影,眼神微闪,却没有多言。
他只是对尉迟闻和冯章道:“走吧,说正事。”
另一边,姚珍珠回了原本为她准备的帐篷。
她还未走近,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冲她扑来。
“小主!”那是汤圆咋咋呼呼的小嗓子。
姚珍珠见她们两人都没受伤,同自己一样活蹦乱跳的,不由弯了眉眼。
“你们都无事就太好了。”姚珍珠握住汤圆的手,在她圆圆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汤圆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瞧着可爱又可怜。
“傻丫头,我们都好好的,哭什么呢。”
听澜比汤圆慢了两步,此刻也上了前来。
她正低头抹眼泪,听到姚珍珠这话,不由叹了口气:“小主还是小主。”
一点都没变。
姚珍珠见她们两个是在有些激动,就连听澜都掉了眼泪,便对贺天来道:“贺公公,劳您送我这一程,您赶紧去伺候殿下吧,我这里有人伺候。”
贺天来便道:“小主好生歇着,下官告退。”
按理说,以贺天来的官位,他能自称下官的主位贵人并不多。
姚珍珠只是正七品的诏训,比他的品级还低,自不可能让贺天来自称一声下官的。
但贺天来多精明一个人,他听音就知落雨,李宿对姚珍珠说话的口气跟之前天差地别,他的态度自然也要跟着天差地别。
姚珍珠这会儿倒是没心思去揣摩贺天来如何,她只是点头道辛苦,便跟听澜和汤圆回了帐篷。
帐篷里温暖如春。
待坐下来脱掉大氅,姚珍珠才算觉得暖和过来。
从春日一瞬回到冬日,又从冬日进入春日,这种感觉很微妙,却不令人讨厌。
刚刚那片刻的冬日寒冷,让姚珍珠从繁复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山崖之下的田园生活,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一切就都碎了。
姚珍珠坐下来,被伺候着洗漱,然后汤圆便把汤碗放入姚珍珠手中:“小主,快喝些山药乌鸡汤,看您都瘦了。”
汤圆如此说着,刚刚收回去的泪又奔涌而出。
“呜呜呜,小主您没事真好,吓死汤圆了。”
汤圆哭得脸都红了,一边打着嗝,一边还伺候姚珍珠喝汤吃果子。
姚珍珠看着哭得可怜巴巴的汤圆和沉默无声的听澜,一颗漂浮不安的心,瞬间落回实处。
这才是她的世界。
她喝了一大口乌鸡汤,温暖的汤水滑过喉咙,令她空落落的胃有了慰藉。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挺好的?”捏了一下汤圆的脸,又去哄听澜,“小丫头年纪小,你怎么也跟着哭了?好听澜,你可是咱们宫里的主心骨,不能哭了。”
听澜听她这么夸赞自己,眼泪更凶了。
姚珍珠叹了口气:“你们哦,别哭啦,我想沐浴。”
果然,怎么哄都没有忙碌起来来得重要。
姚珍珠一说要沐浴,听澜立即不哭了,直接吩咐守门的小黄门去叫水,然后就开始跟汤圆忙活起来。
“小主,今日想用什么香露?”汤圆问。
姚珍珠道:“什么都不用,我就是想洗干净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