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锦昶自己理解的,也是他一贯坚持的。
也正是如此,他同贵妃的关系逐渐冷淡,至今已是形同水火。
不过进来他所谋划之事,无论苏家同不同意,无论贵妃点不点头,他都要走到底。
李锦昶略一思量,便道:“叫陈世明入宫。”
陈世明是太子妃陈氏的哥哥,也是御林军统领,京中御林军皆为其统帅。
杨连忙道:“是。”
他自也不能只靠苏家,苏家势大,难道陈家就不行?
另一边,李宿从乾元宫出去,直到他回到毓庆宫前殿,才冷冷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啊,”李宿道,“皇祖父把他养得太好了。”
太子从小就没经历过风浪,他是孝慈皇后嫡子,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当时洪恩帝刚刚继位,急需稳固朝堂,因此李锦昶生来便比旁人强。
李锦昶的太傅是早年的盛京大儒,白鹭书院的山长沈修斓,他最擅中庸之道,讲究黄老无为之治,不主张开疆扩土,兴兵黩武。
因此,李锦昶也一脉相承,只想做守成之君。
但云霞七州的血还未干透,外族虎视眈眈,他的守成之君必做不成。
李宿这话,贺天来不敢接,也不能接。
他只是伺候在李宿身边,给他换了一杯龙珠茉莉。
李宿浅浅品茶,突然道:“明日一早就去尚宫局,说孤要封姚诏训为六品良媛,让尚宫局准备一应册封之物,且让礼部准备。”
太孙良媛为正六品至从六品,到了这个位份,便不是上不得玉碟的小主,已可以开宗庙记名,正式成为大褚妃嫔。
他之前说什么侧妃不侧妃的,不过是为了让李锦昶安心,在他心里,姚珍珠绝不是侧妃这么简单。
不过,此事却不急。
没听太子殿下说了,他尚且还要读书,还要先学有所成,什么妻妾儿女都是次要的。
却不想他自己当年,年十七就有了李宿,早早就做了父亲。
李宿嘲弄地说:“孤还得好好读书呢。”
贺天来知道他每次见了李锦昶心情都不好,甚至晚上头疼难忍,一夜夜睡不好觉。
今日本以为他心情能好一些,没想到最后也不知说了什么,从乾元宫回来太孙殿下便话语不断,言辞之间对太子殿下很有些不屑。
贺天来一心向着李宿,无论他说什么,贺天来都觉得正确。
不管宫中如今是什么形势,不管太子是否还有大造化,对于贺天来而言,李宿说他不好,那太子就不好。
当然,这也不过是贺天来自己心中所想,到了外面绝不会展露分毫。
“殿下,快到晚膳了,再不请小主过来,小主要生气的。”
从营地的时候贺天来就知道毓庆宫要多一条规矩。
天大地大,不能耽误姚诏训用饭。
一听到小主两个字,李宿身上的戾气一瞬散开来,就连皱着的眉头也略松开,露出了些许笑浅淡笑意。
“快去请她过来,”李宿道,“下午时就想吃牛肉面,也不知她做好了没有。”
太孙殿下要吃牛肉面,姚珍珠当然不能推辞。
被他那么一提,姚珍珠竟也有些想吃了。
于是,她把笔一扔,直接领人去了小厨房。
一碗劲道的牛肉面,要从和面开始。
劲道的面条配上清澈却浓香的牛肉汤,出锅时配上几片高汤萝卜,几片香卤牛肉,再撒上一勺油泼辣子。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