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一片惊呼雀跃,间或又有女眷喜极而泣声,让人心中颇为酸楚。
邓旻言凫水能力很强,章宜郡主又似乎已经昏迷,没有挣扎,他便小心翼翼托着郡主,几个来回便游到岸边。
待到此时,伺候章宜郡主的嬷嬷们才一窝蜂出现,一个个围在昏迷的郡主身边哭天抢地。
李锦昶的脸更沉。
虽刚才确实焦急,他也并非全无理智,此刻看着这些嬷嬷,李锦昶比了比眼睛:“来人,拖下去。”
那立即就有侍卫上前,把那三个嬷嬷利落地拖了下去。
杨连忙叫了几个小黄门抬了暖轿过来,把郡主搀扶着安放轿中。
待章宜郡主被人抬走,去偏殿医治,寿宁公主才赶来,泪雨连连扑到李锦昶跟前。
“太子哥哥,这是有人要害我,不仅败坏我名声,还要害死我儿,哥哥定要为我做主。”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李锦昶这一次没有安慰她。
他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一向亲近的妹妹,眼神里的焦急逐渐消失,重复往日的春风和煦。
但他眼眸里的温暖却并不能抚慰人心。
“寿宁,你刚才在哪里?章宜落水这么大的事,你为何未出现,你安排给章宜的那些嬷嬷又为何也不在郡主身边?”
李锦昶的眼神很暖,语气温和,可问出来的话,却令池畔边一下寂静无声。
寿宁公主自觉可怜,却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太子哥哥竟没有安慰她,反而要质问她。
她委屈得不行。
“我真的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锦昶闭了闭眼,让公主身边的嬷嬷把她搀扶起来,然后便看向站在池边浑身湿透的邓旻言。
他看起来很年轻。
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长玉立,浓眉大眼,是个很俊朗的年轻人。
他站在池边,心却好似在章宜郡主身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暖轿行去的方向,不肯离开。
李锦昶脸上渐渐有了笑意:“邓爱卿,虎父无犬子啊,令郎是个好孩子,孤很喜欢。”
邓愈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对李锦昶拱手:“谢殿下谬赞,犬子无状,唐突郡主,还请殿下责罚。”
李锦昶脸上的笑略收了收。
“他们二人年龄相仿,家世相当,可谓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邓愈脸色微变,膝盖一软,拉着邓旻言便跪了下去。
“殿下,犬子愚钝,怎能配天家贵女,臣实在惶恐。”
李锦昶低头,笑容满面看向邓愈:“邓爱卿,你这是要拒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