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道:“阴谋诡计倒是不至于,许家再是忌惮纂风镇,不至于家里的宝贝疙瘩派过来,我估『摸』着是这位自己要来,他既找你说要做大生意,你先应付着他,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成子脸上『露』出犹豫之态。
“怎么了?”
“他好像知道我不是主事人,不愿跟我深谈,非要见真正的主事人。”
这倒让顾玉汝些诧异了,来这人不是真蠢?
她正想说什么,这时身后厅堂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她扭头了一眼,见八斤和水生又闹起来了,便迅速道:“你先推脱,若实在不行,我去见见他。”
说完,她快步绕过游廊,进了厅堂里。
“又怎么了?”她颇几分头疼。
见娘惹来了,八斤非但没『露』出心虚之态,反倒仗着舌伶俐道:“我教他走路,他打我不说,还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不走了。我说他,他不理我,还说我坏。”
水生见娘来了,赶忙告状:“姐姐,坏!”
他还知道用手指着姐姐。
胖乎乎的脸,白嫩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关键这孩子特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像普通童的吵闹。
八斤又气他告状,又稀罕得要命,过去一将他从地上捞起来,用胖手去捏他胖脸。
“都学会告姐姐状了?平时让你多学走路,是不理我,我像你这么大已经会走了,说话不利索,还想跟姐姐吵架?姐姐哪里坏了,姐姐不是『摸』了『摸』水生胖脸。”
水生那叫一个委屈,挣扎又挣扎不过,只能继续找娘告状:“姐姐,坏,疼!”
他指着自己胖脸,憋红了脸,忍着不哭,可顾玉汝给心疼的,忙走过去人儿从姐姐魔爪里救出来。
“你欺负他做什么!他还,哪里吵得赢你。”
水生一到娘怀里,忙一搂住娘的颈子,往娘怀里贴了贴,觉得安全了,才头去八斤,又说了一句:“姐姐,坏!”
这下可真八斤给气着了,她可不如水生淡,叉着腰道:“你给我着,我去找爹来揍你。”
“找爹来揍谁?”
随着声音,薄春山几个大步走了进来,旁边站着的丫鬟婆子忙弯腰行礼,又在薄春山挥手下,都退了下去。
“能揍谁?揍你。”
一听媳『妇』这话,薄春山知道是儿子女儿又闹矛盾了,当即当这事没生过,问八斤今天的功课做得怎么样。
八斤一听做功课,当即顾不得告状了,又是撒娇又是卖乖,想让爹赶紧忘了这茬。
见女儿这样,两子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八斤如今五岁了,她从聪明,所以开蒙的早,平时都是顾玉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教她,后来来到这纂风镇,顾玉汝忙了起来,专门请了个先生来教她。
可能是大了,过了读书的兴致,不像时候那么好哄骗了,反正八斤现在读书可是深恶痛绝,还特喜欢捉弄先生,可怜那老头如今六十多了,三天两头来找顾玉汝告状。
顾玉汝只说会教训她,转头当爹的拦下了,这样一个要管,一个要护,反正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当然,经过这么一打岔,姐弟俩吵架这茬自然过了。
晚上用罢晚饭,让丫鬟婆子两个孩子带下去睡后,夫妻二人才总算空闲说话。
顾玉汝跟薄春山说了许六来纂风镇的事,不过薄春山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要说是许溗,他可能还会正视一二,许六那是谁?
“当年,你可是借过人家名头狐假虎威过。”
这是之前顾玉汝何会『露』出古怪神『色』的原因,她听薄春山说过这事,后来调查荣祥号时,因许家在荣祥号里执牛耳地位,薄春山专门许家人了解过,自然知道当年那位公子哥是谁了。
顾玉汝知道这件事,才会这么一说,是故意调侃薄春山的。
薄春山不恼,摩挲着下巴道:“既然这么段渊源,那放他走,我不扣他人了。”
她他装模样的样子,嗤笑:“怎么,你还打算扣人?”
那倒不至于。
认真来说,许六这人薄春山要办的事没用,甚至可以说许家都没什么用。许家虽在荣祥号里地位特殊,但其实起不了什么关键『性』的用,这种庞大的势力,不是摧毁分化一家两家能用的。
经过这么多年下来,方已经成了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人和势力,跟其都牵扯,而若想彻底瓦解方,砍枝叶没用,只从根下手才用。
“了,我要出一趟海,家里的事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