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一个办法,既能赚银子,能灭倭寇,何乐而不为?
所以从一天开始,纂风镇账册每个月都会送到康平帝手上,也默认了种行为。
康平帝自然也不傻,合则你赚得钵满盆满,还要搞出一堆事来,让朕给你收拾烂摊子,朕现在自己来赚银子不行?你还要挑三拣四挑五挑六?
对,康平帝嘴里虽然没明说,但就是么个表示。
所有人都能明白。
“国库现在不充裕,朝廷需要军费,非常期,非常对待。既然爱卿提到市舶司,早为寇患宁州市舶司罢,如今既然有纂风镇在先,市舶司再设不再设倒是并不妨碍。
“不过朕觉得纂风镇一套章程很有板眼,就暂且先么行着吧。为避免名不正言不顺,特封薄春山为东南巡海道副使,督管海防备倭对夷通商事宜。”
番话是把满朝文武惊得不轻。
合则弹劾没用,反而让对方升官了?
巡海副使全称应该是提刑按察使司巡视海道副使,按秩应该是正四品,四品跟某个地方知府四品不一样,管那叫一个宽。
巡海道不光有经略海防、简练水陆官兵、处备粮饷之责,同还有督查地方之权,除了海防事务,若当地有市舶司及外交务,也由其监管。
一般巡海道都会特定某个地方,也就是你只管一片区域,所以是某地提刑按察使司,如今前缀加了个东南,那范围就更宽了,也就是属于总督东南剿倭都司长官。
当然,重点还不是,而是康平帝竟给纂风镇发了官牌,也就是说朝廷准许其对外通商。
要知道哪怕是市舶司,也有各种条条框框管着,康平帝却来了个纂风镇一套章程很有板眼,就么行着。
天,要变了!
一间,所有人都是种想法,却不敢再置一词。
为都知道若是再提出任何异议,先不说前面还有户部尚书那老头横着,你给朝廷变银子平倭备战去?
……
散朝后,康平帝将户部尚书叫去了御书房说话。
从明面上是陛下要安抚户部尚书个三朝元老,让撂挑子,实际上却并不是。
“一次委屈蒋大人了。”方一坐下,康平帝就么说道。
蒋有先一抹老脸,笑道:“陛下快么说,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老臣就更现实了,谁能给户部银子,老臣就向着谁。”
显然一场事二人合伙做了一场戏,当然蒋有道是主力,其还有些助力就不细说,康平帝当了几皇帝,再是为人掣肘,也总是培养出了几个亲信。
“不过老臣还有句话要说,陛下让纂风镇照旧如此,没有朝廷监管,老臣恐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全然没有监管,也对朝廷有些不利。”蒋有先迟疑道。
康平帝叹了口气:“说是朝廷监管,也不过是换了名目,再度沦为谋夺私利工具,为了避免些,还是要拿出一套具体详细章程,如果章程不够完善,还不如照旧如常。
“那些账目你也过,非常细致,恐怕是户部有些账目都不如,让朕叹为观止!显然对方也怕朕猜忌,不如做得光明正大,倒让人无挑剔,蒋老以前教朕,水至清则无鱼,怎么蒋老如今倒是忘了?”
是了,蒋有先以前是当过一阵子康平帝老师,自然也就敢在朝堂上撒泼扔官帽子了。
“老臣没忘,老臣只是……”说到里,蒋有先也叹气了,“说陛下,老臣在户部……罢!不说些,免得惹陛下不悦。说起账目,那薄顾氏倒是个奇女子,老臣之前听陛下说那地之事多是此女管着?每月往应天送账目也是她全权处置?谁说女子不如男,如今堂堂男儿都在尸位素餐,反倒女子做得不比那有些男儿差,倒让老夫羞愧不已。”
康平帝和颜悦『色』劝道:“蒋老何必么说,你难处朕何尝不知?你为大晋所做一切,先皇知朕也知,不然当先皇临终之前,也不会拉着朕手说,论大晋之肱骨,蒋大人堪为其一。”
“老臣愧不敢当。只是陛下还得有所准备,那些人大概不会放弃,一忌惮不敢多言,但恐怕私下动作不会少。”
康平帝叹声道:“所以说朕很难,幸亏有像蒋老像薄春山样臣子帮着朕,不过最难一关已经过了,剩下之事倒是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