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虽当年苗双城去跑倭国商道,算是受薄春山指使,但当年他们离开六横岛时,就单独把苗双城分了出来,而是转成了把东海这片商道给了苗双城,每年和玉春行分账。
也就是说两家是比合作关系更亲密的一种关系,但又有一定的独立性,不过有这层关系在,薄春山这么说也没错。
“你有时候做事也多想想,”苗双城没忍住又道,“我不信嫂子没有顾虑,不然这两年玉春行会在文莱和满刺加下那么大的功夫,还不是嫂子想给你留条后路。”
这话终于让薄春山露出复杂神色,他轻叹了口气,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们做的我也都懂。放心,我不是那种心中没酌量的人。”
薄春山这样‘温情’,反而苗双城又不自在了。
他哼了一声,也有些复杂道:“你这个人吧,狡猾又重诺,喜欢赌却又面面俱到,不正经却又喜欢做哪些利国利民的事。不过你做了那么多,倒也不是真没有回报,你恐怕不知道吧,这沿海一带没少有百姓在家里给你供长生牌位,尤其是浙江,还有不少地方给你盖长生祠,我倒能明白那个皇帝为何会忌惮你。”
闻言,薄春山一愣,他已经很多年没回浙江了。
不过他也知道苗双城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
薄家人并没有在纂风镇留太久。
他们这趟之所以就会走到这里就下船,除了来看看老朋友,很大一部分是想回家看看。
定波,那个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可他们却很久没回了。
可刚走出纂风镇没多远,他们就碰见了当地百姓给薄春山立的长生祠。
地方就临着河道不远的地方,坐在船上就能看见。
当时是在闸坝前等着过船,四周聚了不少船只,有人好奇问,自然就有人答,正好被薄家一家人听见了。
“你们是第一次来我们定波吧?”说话的是个老船家,估计是经常跑这条水路的,神情中满是气定神闲。
“老人家怎么看出我们是第一次来?”那回话的书生倒也十分有礼,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斯文有礼。
“要是来过两次的,肯定不会不知道那地方是什么。”
老船家连指都没敢指,只是朝那里看,示意众人。从他们这里看去,只能看见那座建筑的飞檐,这种地方其实挺偏僻的,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建筑,这也是为何有人会好奇询问的原因。
“老人家那是生祠吧?是哪位大人做了什么大功绩,当地百姓给立的长生祠?”方才回话那人果然不愧是读书人,目光很敏锐。
老船家赞道:“后生好眼力,那地方确实是长生祠。”
一听说是长生祠,附近几艘船上的人都朝那里看去,会去看的大多不是本地人,多数是去纂风镇做生意的小商人。
“纂风镇你们知道吗?六横岛你们知道吗?”
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插嘴道:“哪又有谁不知道?不过以咱的能力还去不了六横岛,只能去纂风镇做点小买卖。”
一听说是去纂风镇做买卖的,许多不是商人的普通人俱都投以羡慕的目光,能去纂风镇做买卖的,哪怕是小买卖,也都是富人。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
“既然这两处你们都知道,那肯定知道咱们浙江平倭大将薄大人薄提督,他和邵元龙将军不光平定了咱们浙江的寇患,还平定了福建广州的寇患,不光如此,还大开对外通商之门,纂风镇和六横岛就是他建立的。”
“原来这长生祠是给薄提督建的?”
船上响起阵阵议论声。
“那处长生祠就是当地几个村镇的百姓给薄大人建的,他们给薄大人建祠可不光是因为这些,还是因为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