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会有普通游客带着动物上船啊?”
福地樱痴动了动挡在身前的手臂,可惜咬在那上面的狐狸分毫不动,看起来牙口和下颌都非常坚固。
他将目光从自己已经开始往下滴血的手臂上移开,与织田作之助对视,这让他的诧异又升高了一个层次。
“诶!你不是那个……”福地樱痴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样子,最终肯定道,“你是那个接住我的餐刀的人嘛!当时真是要感谢你啊!”
[他当时能看见我的脸?不对……应该是凭借衣服和发型认出来的吧。]
织田作之助起身,收起枪,对他摇了摇头:“只是因为餐刀要落到太……我的……朋友,身上,我才出手接的。”
“啊?难道餐刀原本要落地的话你就不接了吗?”福地樱痴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他手中的枪上扫过,恰巧狐狸在这个时候松了口,落地后几步跳回了织田作之助的身上,福地樱痴忙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嘶……好疼疼疼!你这狗的牙口真不错啊!”
狐狸磨牙:“……”
“……抱歉。”织田作之助对着福地樱痴说完,目光便忍不住向对方身后的人身上飘去。
这人他也记得,猎犬中唯一一个总是眯着眼、能够听取他人内心的人——条野采菊,异能力为【千金之泪】。
[眯眯眼……我身边的同僚也有喜欢眯着眼的,这样到底能看清什么呢?……话说这句话也能被这个人听到吗?]
织田作之助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看了看对方的表情,但很可惜,对方面上的笑容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织田作之助只好收回了视线。
然而实际上,条野采菊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心里想法跳跃性这么强的情况下,还能控制自己不泄露一丁点有关于自身的情报的。
虽然他们猎犬并不是连武装侦探社里有什么人都不清楚的野鸡组织,但对于面前的这个人熟知他们猎犬的人员信息这件事,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因此,在福地樱痴捂着手臂想继续和对方扯闲磕的时候,条野采菊打断他,笑着道:“真是抱歉,我听到屋子里有动物的声音,还以为是‘医生’的房间,就和队长说要试探一下,没想到竟然猜错了,险些伤了你,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吧?”
他顿了下,而后虽然说的是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
[啊,被认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点头:“嗯,是我。”
条野采菊有些意外他的平静,而福地樱痴则更加诧异了,“哦?是侦探社的人?”
“……队长,你多少也记一下其他组织的成员状况吧。”条野采菊笑眯眯地提醒道。
“哈哈哈!我太老了,记不住了嘛!”福地樱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的话,转而又问织田作之助,“你们侦探社这次来了多少人啊?今天原本坐在对面的人也是侦探社的吗?那你们社长来了没有?”
[啊……好多问题,但是一个都不想回答。]
在条野采菊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心声的下一刻,他又听到对方开口说道:“抱歉,我不想说。”
条野采菊:“……”
[堪称表里如一啊,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作是可怕的男人了。]
福地樱痴很明显被噎了一下,不过这人似乎并不在意,很快就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摆摆手:“怪我,忘了介绍了,我叫福地樱痴,虽然和你们的社长很久没见了,但我们可是老朋友啦!”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福地樱痴和他对视,心想这样应该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了吧,然而对方却只是沉默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甚至在最后还困惑地歪了下脑袋,似乎是不理解空气的突然安静。
不过,在条野采菊的耳边,却能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传达着对方心里的想法——
[和社长是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为什么不联系,朋友不是很珍贵的吗?……其实我对他们的关系也并不是很感兴趣,难道他说这句话是想找我要社长的联系方式吗?……不过,社长的手机号码我存了吗?]
条野采菊:“……”
[这是什么曲折迂回的脑回路啊,话说作为社员连社长的联系方式都不存真的没关系吗?]
“织田君,”福地樱痴忍不住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织田作之助有些苦恼地道,“但我没有社长的联系方式。”
福地樱痴哈哈大笑:“没关系!我也没有我们组织成员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