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斜照,屋内的日光逐渐消失,温度似乎也在慢慢下降。
织田作之助将对方的手放到被子里,视线缓缓移到太宰治的脸上,静静地停留半晌,而后,他面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即使如此,我也会……很难过。”
[抱歉,太宰,原来我……并不像我想象地那么洒脱。]
[我也只是一个单纯地想把在乎的人留在身边的、庸俗的人。]
——
在太宰治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出来的当天上午,医院门口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说“客”似乎过于礼貌,因为看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给医院门口砸出来一个半米深的大坑的架势,他们很明显是过来挑事的。
而那些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猎犬奉命抓捕罪犯太宰治、从犯织田作之助,希望无关人等可以自行退散,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退散,让我们来清除也是可以的。”条野采菊笑眯眯地看着医院门前原本看热闹的人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哎呀,你们的心跳声真是令人愉悦啊,我要不要再加点刺激——啊!”
屁股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条野采菊怒冲冲地转身看过去,就见末广铁肠神色冷淡地道:“执正义之剑,当行正义之事。”
条野采菊:“你要行正义之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每次不能直接说吗为什么非要刺我的屁股!”
末广铁肠:“方便,省时。”
“你——”条野采菊还想再说两句,然而耳边传来的心跳声让他话音一顿,他转向医院门口的方向,挑了挑眉。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医院门前已经看不到多少人了,也因此,余下还留在这里的人就显得愈发突兀,心跳声也更加清晰。
“哦呀,这个声音……”条野采菊笑道,“你们是侦探社的人吧?”
他顿了顿,点出了那几个人的名字,“宫泽贤治,国木田独步,谷崎润一郎,江户川乱步,与谢野晶子,唔,看来你们侦探社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他转头去看身边的人:“铁肠先生,看来队长那边的侦探社之行注定要毫无所得了,是我们赢了呢。”
末广铁肠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他拔出刀,冷静地对前方侦探社的人叙述道:“阻拦者,一律以共犯处理。”
“……”条野采菊忍着青筋,维持着笑脸附和道,“对,说的没错。”
他转头去看国木田独步等人,没报什么希望地确认道:“所以你们已经决定要包庇罪犯了吗?”
“包庇罪犯……”国木田独步反驳道,“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原本就是武装侦探社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将社员拱手相让,况且,你们定下的罪名原本就只是一家之言,根本不成立!”
“哦呀~”条野采菊并没有因他地一番话生气,相反,他看起来似乎更加愉悦了,“你们这是在质疑政‖府吗?”
“你们就从未质疑过猎犬的队长吗?”江户川乱步在这个时候接话,罕见地没有咬着棒棒糖,而是分外严肃地看着两个人。
“正确的事没有必要质疑,”末广铁肠说道,“既然不肯让路,阻挡我前进的东西,只好将其斩碎!”
话音落下的同一刻,他手中的刀猛地伸长数十米,向几人砍去!
江户川乱步在这一刻突然笑了下,从口袋里举起一本书,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说道:“名侦探是不会坐等死亡的!我们这就让路!再见了,两位猎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