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静:“你刚刚问我要怎样才肯回夏家。”
夏从阳眼神微动,“是。”
“我知道这十几年你在外面过得不太好,你对夏家多少有埋怨,但是现在看你这么优秀,我觉得很欣慰,你血液里留着的是夏家人的血液,你没有让我失望。”
“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陶萄听着夏从阳的话,眼神罕见流露出一点不解。
她知道,夏从阳眼高于顶,自负到了极点,但是他怎么好意思把她如今取得的这一切归结为她是夏家的血脉呢?
她心中升起一点厌恶,只不过没有显露在人前。
“不用提那些没用的话。”
“所谓的夏家的血脉,我想我没有继承到。”
“至于我的事业,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和夏家绝无关系。”
夏岐看着不远处的陶萄了,只觉得想不起上次在另一外一个包厢里陶萄疯狂的样子了。
现在的她,好像才是最常见的她。
只是这个家里,没人敢顶撞夏从阳,然而陶萄对着一切都不在乎,面对夏从阳的示好,她依旧能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最针锋相对的话。
软硬不吃,清醒得让人感到恐惧。
就连夏祠,也忍不住抬头看向陶萄。
“然而你身上留着的就是夏家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夏从阳的口气重了一些。
“你说的对。”陶萄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笑意。“大自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见过屋子里满屋乱爬的老鼠,如果你吃过烂掉半边的苹果,如果你经历过冬天里没有窗户的澡堂,如果你上课的时候会担心学费什么时候能交给老师……如果你经历过,或者,你让你的儿子或者女儿经历过,你再来和我说所谓的血脉。
“按照你说的,我身上留着和你相似的血。”
“为什么夏家会倒闭呢?”
“为何我能在围剿之下大获全胜,而你不行,你的儿子也不行?”
她像是真的没有任何同理心,如今,夏从阳总算感到了刺痛。
“你只不过拍了部电影,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夏从阳青白着脸,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夏家的人噤若寒蝉。
夏从阳发起火来很吓人,积年深处高位的的那种压迫感让人不敢大声喘气。
夏从阳给了陶萄机会,但是陶萄没有珍惜。谢玉莲有些可惜地望了陶萄一眼,摇了摇头。夏启月低头,唇角上翘,她心情迅速好转。谁都知道,在夏家,得罪夏从阳不会有好下场。
在场好像只有陶萄感受不到恐惧。
她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夏从阳冲她发火,等夏从阳说完了,她才冷淡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封杀我?”
“你大可以试试。”
她的语气中的生硬,比起夏从阳不少反多。
“对了,忘记告诉你,不久前也有个人打算这么这么对我。”
“那人姓江,现在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还有一点,你应当清楚。”
“我踏入编导圈子,不过一年。”
“我不想说什么让自己感到恶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