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看得津津有味,觉得长清演武戏尤其有八哥话本中描写的味道,够凌厉,够劲儿,一瞧就是苦练过的。为此还给了不少打赏,来的次数多了,戏班子的人都认识了他,知道有位名叫九爷的贵人时常抛钱赏赐长清。
大部分情况下,会赏那么多的无一非富即贵,或许对长清还有一些“那方面”的意思。
《兰陵王》在京城正大热,会唱戏的长清就是一棵摇钱树,戏班子不会放弃他,只要有人提出过分要求,多是被拒绝的结果。
胤禟便去找胤禩,邀他一块儿去看新戏。
胤禩笑道:“九弟的郁症好全了?”
“自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地好了,倒是让八哥笑话了,”胤禟哈哈笑了起来,眉目疏朗,笑意盎然,好似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十弟去了兵部,好似以后想向着军中发展,只是对未来的规划刚起了个头,暂时还没个发展头绪,只是向着有实权的地方去努力。
胤禟有闲空看戏嗑瓜子吃零嘴,还有时间逗鸟儿说话玩,再扭头一看,嘿!老四还在勤勤恳恳干活儿!
他瞅瞅老四忙成了什么样,又悄悄太子忙成了什么样,对胤禩感慨道:“今年到了以后,我反而心中一松,像是久久悬挂在头顶的巨石落了下来一样,不仅没把我砸死,还让我看清了许多。再看大哥、太子、老四那群人忙活来忙活去,颇有些局外人的清醒之感。”
“现在他们忙成骡子,为那权势倾尽精力,耗尽心血,而我在逗鸟看戏,我怎么就那么乐呵呢?哈哈哈哈!”
胤禩以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胤禟奇怪道:“八哥难道不觉得轻松写意?”
“忙成骡子的,我也是其中一个,”胤禩叹息一声:“连话本都累的没时间动脑子去写了。”
有些话本,一旦长时间不动笔,那就没有当初的感觉了,再要复健可就难了。
《大秦传奇》如此,《大唐传奇》也是如此,《兰陵王》写到了高长恭假以疾病居住在家,后主高纬一心猜忌,之后后主高纬赏赐毒酒还未开始写。
胤禟一时哑然,尴尬摸摸鼻子。
看乐子似的将其他兄弟都骂进去,倒是忘记了八哥也是其中一只“骡子”。
而且因为他如今所选的道路,他的活儿也不轻松。外人眼中的八哥沉迷写话本,胤禟却知道他东奔西跑的忙活太久了。
胤禟笑嘻嘻地转移话题:“八哥写‘功高震主’,汗阿玛有说你什么吗?”
胤禩:“汗阿玛说,古代的皇帝无能,才会惧怕臣下‘功高震主’,这不,兰陵王死后北齐灭亡了。兰陵王是如此,李牧是如此,还有那先秦时期的信陵君,因为名望过盛而受到君主猜忌,而他们的君主在做什么?在沉溺享乐,没有作为。”
当然,汗阿玛也说了一些诸如为君之道,平衡之道。特意将太子召来,教导时颇有一种自己平衡朝局的手腕风格。
康熙认为,不产生“功高震主”的条件,除去君主勤政以外,还有善于识人,让多位人才共同发展,将独揽大权扼杀在摇篮之中。
太子学的时候,胤禩所扮的马公公也在旁,他观察了一番太子浅淡的笑容,暗暗猜测太子的心情。
平衡朝局,分权于臣子是为君之道,那么分权皇子呢?他的为君之道,不也将太子视为了臣?但教的时候,为了后继有人,又视其为君。
胤禩待在汗阿玛身边,多次见他对待太子情绪复杂变化,既有君之疑心,又需要这个继承人。
只要康熙不出事,那太子就得乖乖的做个备胎,不能生不该有的心思,一旦汗阿玛出现不可避免的生命意外,太子才能顶上去稳定朝政。
几十年如一日地卡在太子的位置上,进不得退不得,稍有差错多的是人盯着,若是君父还对他生疑心,那才叫逼疯人了。
私心里,胤禩还挺忧心太子能不能憋的住。
所以二哥可千万要忍耐啊!再忍个二三十年,等汗阿玛八十九十,自己也好好养生,就可以顺利继承皇位了。
站在胤禩的立场,现在这样吊着太子,左右搅合不让大事件发生,众位兄弟们有心思却不敢妄动的局势是最令大清朝局稳定,对大局的平稳发展最好的形式。于他而言,汗阿玛在位越久,则-->>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