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以为,在汗阿玛下令让他在宗人府写话本后,会是印铸局的官员第一个来探望自己,也可能是九弟第一个来,没料到却是老四第一个来。
他按照汗阿玛的嘱咐老老实实回到那间屋子,这儿的人连笔和纸都为他准备好了。责任不如撞日,胤禩便拿起了笔,想想写写,不知不觉也写了一些剧情。
宗人府之中负责看他的人会来给他送饭,外头执岗的侍卫只负责保护,不禁止他出去。
待他写了片刻,便听人来禀告“四贝勒来探望八贝勒了”。
胤禩放下笔,惊讶地推开门去,瞧见老四正负手在身后,老神在在地等在屋外,见他自己出来,还微微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宗人府中对他看管的松散。
胤禩笑道:“什么风把四哥给吹来了?汗阿玛准许兄弟们来探望我了?”
胤禛漫步走进了那间屋子,见其中已经差人点上了灯笼,屋内采光不好,便用烛光来不足,光线是暖色,书架上还有一些史书供胤禩翻阅。
“你能在宗人府中写话本,自然也解了探望之令,不然印铸局的官员如何来问你要问章?”胤禛随口说道,他细细观察,发现这儿生活的痕迹并不明显,目光落在老八那一身素净整洁的衣服上,眼眸中浮现了然之色。
“宗人府这儿条件不错,还能天天给你安排洗澡,换衣裳。”
他不经意地说上两句,胤禩的后脑勺已经滴下了一滴汗。
他绵里藏针地回击道:“我只是失去了自由罢了,不像有的人,就希望我过得不好。当然,我也相信四哥不是这样的人。”
胤禩想到解禁后,其他兄弟有了空余时间陆陆续续来探望自己过的有多“惨”,不由头大。
胤禛在他对面坐下了:“我来这儿可不是与你争执的,我是来见端正先生的。”
胤禩心里头一咯噔:“……”
“四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端正先生呢?他出名的时候,我这不是还在上书房念书了吗?以前你不还和弟弟一起商讨端正先生的话本?”
胤禛:“过去我曾奇怪,怎么八弟消息那么灵通,谁都还不知道端正先生写了什么禁书,你倒是提前看了,我便猜测你是不是与端正先生认识。”
“后来端正先生的话本,使得老大与太子之间关系相看两眼,互相避着对方走,我还在想‘他们不打起来,这可是如汗阿玛所愿了’。”
胤禩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来“找茬”的老四。
胤禛自顾自继续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端正先生,你死不承认也没事,我就认为你就是。”
至于那句“即使不是,那端正先生极有可能是你关系最好的长辈”胤禛没有说出口,他坚定地认为“胤禩就是端正先生”,不听任何解释,也不被那句“年龄”不对所迷惑。
胤禛:我不听你解释,我不听不听不听,你再解释也没用。
胤禩无奈,一边强撑着不愿意认下端正先生这名号,一边询问胤禛:“四哥过来看我,难道就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