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只听得老远传来一声悲痛的呼喊声。
张文灌他们不约而同的侧目看去,当即一呆,只见韩艺一边哭着,一边疯狂向这边跑来。
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韩艺便已经冲入灵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道:“怎么会这样呀?怎么会这样啊?陛下,臣对不起你呀,是臣害了你呀,要不是臣无能,未能及时提陛下分忧,陛下你又怎会怎会啊想当年臣只是一个田舍儿,全蒙陛下知遇之恩,臣才有今日,臣真是枉为人臣啊。”
他哭得是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还打自己的脑袋。
张文灌他们见罢,都哽咽起来。
“臣要随陛下而去。”
韩艺突然站起身来,就往身边的梁柱撞去。
这可是将大家给吓坏了!
得亏薛仁贵他们刚刚进来,一把就将韩艺给抱住,那薛仁贵可是天生神力啊,韩艺在他怀里真的就如同一只弱鸡,根本没法动弹,当然,要不是看到薛仁贵在身边,他也不会去撞啊。
张文灌他们也吓出一身冷汗来,心想,难道他解散大军,目的就是要为陛下殉葬?
他们赶紧上前,安慰道:“尚书令,如今陛下刚刚去世,大唐可都指望着你,你若还惦记着陛下对你的恩情,可得保重身体,万不可自寻短见啊!”
“尚书令,如今国家可不能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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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艺根本不听,哭喊道:“我这种不忠不孝的臣子,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放开我,我要随陛下,我要随陛下去啊。”
“尚书令,尚书令快快传御医。”
韩艺喊着喊着突然就昏倒了过去。
阿史那弥射他们一看,这统帅怎么昏过去呢?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才刚刚回到长安,根本不清楚情况,张文灌他们一定会赶紧游说他们,不然他们处在这里干嘛?
不行,我们也得昏!
刚刚才将韩艺抬出去,契苾何力他们立刻也上去哭得是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张文灌、慕容宝节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也觉得此时此刻,他们恐怕也没有心情跟谈那些事,最终也只能作罢。,!
那宫娥点头道:“这消息不会有错的,裴行俭他们可没有回来,凉州军都已经回到家里了,据兵部计算的话,尚书令回到长安的时候,身边最多也只有五千人马,这五千人马中多半还都是各位统帅的护卫军。”
五千人马可干不成任何事。
不,这事绝不会那么简单的,其中一定有某种原因?可是他直接带兵归朝,岂不更好,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情况呢?武媚娘当然不会认为韩艺是高风亮节,她沉眉思索半响,忽然凤目一睁,倏然起身,“我明白了!”
那宫娥惊吓的看着武媚娘,猛然发现武媚娘的脸上突然渗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来。
他这么做,解除的不是自己的兵权,而是而是契苾何力他们的兵权,那些将军未必会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有火枪火炮在手,根本就不需要兵权,他在几日之间,就可以与商人联合,武装起一支强大的军队来,说不定,他已经将火枪火炮都运到了长安,这小子真是狡猾透顶。
武媚娘越想越是担忧,她为什么一支都对火枪火炮如此上心,就是因为她听说这种武器只需要训练两三天,她并不知道韩艺什么时候开始生产这种武器的,也不知道韩艺手中有多少这种武器,这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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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军”终于来到长安境内,只见不少百姓在道路的两边夹道欢迎,与以往不同的是,契苾何力他们一眼就能够感受两边对立的感觉。
右边统一是身着的青色儒衫,而左边则的人则多半是身着黑白色的新式服侍,并且很多人都是留着短发。
穿儒衫的肯定都是读书人,而穿黑色的都是工匠,白色的则是商人。
契苾何力他们从道路中间走过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两边愤怒的目光在空气碰撞,迸裂出火光来。
这也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如此的对立,因为他们都不是官员,是百姓,官员对立,那是稀松平常的,百姓如此对立,就真是非常少见,偶尔还能够隐隐听到几句对骂声。
对此,契苾何力他们是倍感担忧。
不过百姓也都没有欢呼,因为韩艺与薛仁贵他们都是全身戴白,连战马都戴白,人人垂着头,浑身上下散发着悲痛之情,根本没有凯旋之师的那种感觉。
百姓也不太好意思热烈欢呼,气氛反而一度比较悲伤。
道路边上的一家旅馆内,崔戢刃看着这一切,不禁感慨道:“一举一动,都能够牵动全城百姓的喜与悲,真是厉害啊!”
王玄道道:“不知崔兄认为韩艺会站在哪一边呢?”
崔戢刃不答反问道:“你何时见他选边站过?”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也是,他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利益出发,真的非常期待,他接下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