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赵润看来,十个楚水君绑在一起,也及不上项末。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赵润纵使心底欣赏项末,也必须让这位楚国的上将,陨落在雍丘——似这等优秀的将才继续活在世上,只会对魏国日后攻伐楚国造成阻碍,而且是莫大的阻碍。
想到这里,赵润沉声对桓虎说道:“桓虎,击溃联军,拿下项末的首级,朕就封你为我大魏的上将!”
听到如此直白的命令,桓虎舔了舔嘴唇,轻笑道:“很直白的命令……末将遵命!”
片刻后,看着桓虎、季武二人骑马离去,介子鸱在旁说道:“陛下,臣观桓虎此人,桀骜不驯,陛下若重用他,需有所防范。”
“不需要。”
赵润淡淡说道:“桓虎此人,虽然沾染了一身匪气,但为人却很识时务,只要朕尚在,他就绝不敢怀有异心……”说到这里,他见介子鸱还欲说些什么,便笑着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倘若对这个桓虎,朕也要百般顾忌,又如何能吸引天下人投奔我大魏?”
听闻此言,介子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陛下英明。”
此时,介子鸱身边的张启功面色讪讪地说道:“陛下,既联军已溃败,微臣是否已能官复原职……”
说实话,对于是否官复原职,张启功其实并不看重。
毕竟他真正的权能,也就是他手底下那些黑鸦众,魏王赵润并未将其剥夺——就算是此时此刻,他依然能号令麾下的黑鸦众。
问题是,给介子鸱打下手,这实在是让他备受煎熬。
毕竟介子鸱与他,一个是儒家的门面,一个是法家的门面,法家的代表人物给儒家的代表人物打下手,这会让整个法家抬不起头来——毕竟儒法两家,可是有着无法调和的学术矛盾与政治矛盾的。
在听到张启功的恳求后,附近的魏国官员与虎贲禁卫们,皆暗自憋着笑。
毕竟张启功以往是颇具威严的一个人,很难想象这位竟会有低声下气恳求陛下的一日。
在听了张启功的话后,赵润饶有兴致地看了前者两眼,慢条斯理地说道:“虽说联军溃败在即,不过朕觉得,这么短的时间,怕是不足以叫爱卿对某些事铭记于心吧?”
听闻此言,张启功连忙说道:“陛下,臣必定将今日的教训铭记于心,再不敢擅做主张。”
『再不敢擅做主张?话还是别说得这么满……』
赵润闻言暗自摇了摇头,不是很相信张启功的承诺。
毕竟张启功是一个极其急功近利的人,这就注定他日后还是会犯下类似的过错,只不过,他并非是为了一己之力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赵润又觉得对张启功稍作惩戒就足够了——至少保证在短时间内这家伙不至于犯下类似的过错就行了,毕竟张启功怎么说也是位比朝廷六部尚书的重臣,并且还是法家的新晋领袖,若惩戒地狠了,很有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比如说,助涨了朝中儒家势力的气焰,这也是赵润要杜绝的。
毕竟儒家一旦膨胀,同样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赵润点点头说道:“罢了,既然你已认识到过错,对你的小惩就到此为止吧。……另外,朕有事叫你去做。”
听闻此言,张启功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连忙躬身说道:“请陛下吩咐。”
只见赵润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倘若朕所料不差的话,韩国的李睦,目前正在率军攻打蓟城,试图使韩国脱离我大魏的掌控……”
“陛下的意思是,叫臣设法铲除李睦?”
“不!”赵润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只需将「我大魏击败诸国联军」的消息,送到蓟城,蓟城自会想办法铲除李睦。……另外,似秦开、司马尚、许历、乐弈等韩国的将领,目前多半闲置在家,朕命你设法招揽这些位将领,记住,不许危言恐吓,朕要他们甘心归顺我大魏。”
“臣遵命!”
张启功拱手应道。
此时,赵润放眼眺望前面己方军队追击楚越联军的战况。
他知道,此番最多就是将楚越联军击溃,却无力反攻楚国与齐国,毕竟他魏国西侧还有秦国的威胁。
但假以时日,他必定挥军两国。
为了那一天,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比如说,网罗韩国的名将。,!
“你很自负嘛。”
赵润不由地轻笑起来。
不过说实话,他对桓虎的感觉还不错——虽然当年彼此确实有恩怨,且桓虎当初当着赵润的面斩杀了王皇后的弟弟王瑔,让自认为可以镇住这个恶寇的赵润颜面大失,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恩恩怨怨,事实上也早已褪色地差不多了,更何况,这桓虎确确实实是一个人才,相比较楚国的三天柱项末不遑多让,论能力,丝毫不弱于司马安、庞焕、韶虎等他魏国的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