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听他问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点了点刹车。
傅绍恒察觉:“还是不愿意?”
“我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他疲倦地勾了勾嘴角,“我爸妈很想办,我爷爷奶奶也支持。如果办了能让他们开心,我可以接受。”
“所以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你的意见是不知道,这算意见吗?”
“……”
傅绍恒尝试跟她讲道理:“你在犹豫,无非就是怕两点,你一怕办得太隆重,你家出不起这个钱。二怕办了婚礼会成为话题中心,让人说三道四。但这些其实不必担心。钱的事好说,我们可以办得低调点。你要是坚持出,随便出多少,我爸妈对外都会说两家各半。至于亲戚,不管他们要讨论什么,讨论多久,对我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你觉得我只是担心这些?”
“还有其他的?”傅绍恒说,“我以为这是最主要的两个问题。”
他略略坐直身体:“你还担心什么?”
“很多。”
“比如?”
“没有比如,就是很多。”这几天他因为爷爷的身体,心情不好她能理解,所以也尽量不招惹他,但他这副心里已经有计划而只等着她点头的傲慢态度又出来了,“你今天晚上喝了点酒,我不想跟你谈。”
“我很清醒。”
“那也过几天吧。”
“明天你爸妈过来,拖下去还来得及?”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提?要是明天我爸妈答应,我就一定要答应吗?”
她声量提高,傅绍恒看着她握紧方向盘的手,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抵触。
如果他不主动,她会跟他提?
当然不会。
他重新靠向座椅,闭上眼睛。
其实他对婚礼也无所谓,这种仪式除了繁琐和铺张,就是对着部分熟人和一大群陌生人假笑,比各种场合的嘉宾发言还要无聊,加上他私心也不太想带她抛头露面,自然更不热衷。
他有很多圈子,认识很多人,但只有回到家关起门来和她过两个人的日子,才让他感到放松。他要让门里的她只属于他,就不能给其他人对她指手画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