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妈妈,救我……
陈新满头大汗,一脸惊悸,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陈新刚才做了一个梦,在一片森林里,被一头凶狠的老虎狂追猛赶,一直追到悬崖边。老虎突然一个猛扑,陈新被惊吓得一失足,跌向悬崖深处。
半夜醒来,陈新再也无法入睡。
环顾自己租住的狭小空间:一张床占去了外面空间的三分之一,除了一套单开门的柜子,就是这张床,孤零零的摆落在客厅里。床对面,是一张小饭桌和一把简易的塑料凳子。为了省钱,陈新把电视机也省了。
好在,陈新养了几盆太阳花,算是简陋空间里的一抹亮色。
黑暗里,仿佛仍然可以看到太阳花,发出光和希望。
墙角边,悬挂着一个沙袋。
每次陈新苦闷的时候,便用不停地拼命捶打沙袋,来发泄心中的失望、伤心、委屈。
一切又简陋,又凄凉。但是,一切将会彻底改变。陈新相信。
早上,陈新出门,太阳高照。陈新想,“希望今天的求职,像这天气一样,阳光灿烂。”说完,抬头望了望天,白云悠闲,天蓝蓝的。一切,都是新的美好开始。
坐在公共汽车上,陈新一直望着窗外:街道两旁的树木,一排排随着汽车的行驶,迅速向两边往后褪去,让陈新有种恍然进入时光隧道的感觉,在不停的退后,退后。路上的行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一个大约中年的女子,牵着哭哭啼啼的一左一右两个孩子过马路,神色又疲惫又焦躁。不一会,无数的车辆堵在路上,急不可耐的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司机,直接伸出头:“TMD,这啥时候能走啊,老子堵得都尿急了。”
在人才市场一直走一直看,陈新没有看到一个适合自己的。
默默地坐在人才市场门口的台阶上,陈新似乎没有力气再迈一步。拿出带来的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喝完,似乎更渴了,于是干脆一口气喝光了一瓶矿泉水。喝完了,还是渴。
陈新突然明白了,也许自己不是真的口渴,而是焦躁的心理暗示,带来的身理上的渴。
依旧坐公共汽车回家,车刚走到半路,轰隆隆的雷声突然响起来。陈新想:“不好,只怕要下雨了,今天没带伞。”正想着,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已经劈劈啪啪落在车窗上。陈新想:“完了,今天只能淋雨回家了。”
下了车,雨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似乎下得更猛了。没办法,陈新便抱着简历,一头扎进雨水里,朝出租屋狂奔而去。路过一个坑洼处,一辆车看到行人丝毫没有减速,疾驰而过,脏水溅了陈新满脸满身,气得陈新大叫道:“会不会开车啊,懂不懂减速啊,开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车早已经远去了,喊给谁听呢?
你弱,你没地说理去;你强,全世界都给你让路。
一路狂奔了10分钟,陈新终于跑到了出租屋楼下,却突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爬那7层的楼梯。
陈新瞬间似乎不怕雨水浇灌了,直接伸出手,仰起头,让雨水笔直一溜的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脖子、身上、腿上、脚上,泪水和着雨水一起,糊满了满身满脸。
“我不会低头的,命运可以暂时把我打败,但永远不可能打倒我。我,陈新,一定要出人头地。”陈新面向天空,大声嘶吼着。
楼底下旁边卖快餐盒饭的阿姨看到陈新站在雨里,身上都浇透了,赶紧呼喊道:“小姑娘,雨太大了,你赶紧上楼去吧。不要灰心,继续加油,你会找到工作的。”接着又鼓励道:“阿姨刚到深圳的时候,开这个小摊点,连续两年亏本,可阿姨坚持下来了。你看,现在经营得好好的。”说完,又拿了一把伞,生拉硬拽把陈新拉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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