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赤阳收起懒洋洋的光辉,隐没在母星背后的时候,大宇宇宙便开始屏息凝视了起来。
柔柔的风,吹拂着满世界的桃叶、桑枝,而在唐玄的神意下,今夜的沧海似乎格外的明媚。
曾几何时,生命拼命的想要这世界闪亮,如果真有一双俯视天地苍生的眸子,那么在它眼中,那夜晚灯火辉煌的人间是天堂还是孤岛?
愈到穷时愈落寞,越要掩饰这种落寞,就越需要付出代价,而这些代价统统都是在一个限定的空间里,有限且无能再生的。剧烈的挣扎并不是说生命力有多顽强,而是说差不多该结束了。要不然要垂死干嘛。
曾几何时,生命太短暂,短暂的忘乎所以,骄傲假释着全部的自卑,面对时空运转,宇宙运行时颓然无力,谦卑到了极度压抑的时候,便会疯狂到极致的追求幻想中的未来。
期待某一天,天国、上帝是真实的······
期待某一天,真主是真的存在······
天宫、佛祖乃至于一切仙神会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垂怜一下这苦海中沉沦的苍生······
又或者寄托于挖空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小小星球,实现突破、飞跃的神迹,使得生命认知的时空得以再次延展,直到无尽······
可即使在想象里,生命依旧谦卑。
人间有苦,当然想象无苦。可是本来的无苦的想象为何要编造出那么多永恒存在且高高在上的威严?即使在假想中超脱,那么还要跪倒、匍匐在某个高贵存在的脚下,无穷无尽的谦卑下去?
如果把整个人间的东西都照搬过去,在所谓高层次的世界里谦卑着、压抑着、服从者愿与不愿,虔诚的信仰,没了自己,那么想象的世界即使具有了永恒、自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等属性的存在,后来者岂不是更要受那无穷无尽的苦?
受虐狂并非万物普遍习性,而且如果生命不得已谦卑,连想象都带着骨子里的谦卑,真不知道那想象和编造还有什么意义。
假定真理存在,再假定真理掌握在少数存在手里也是正确的,那么追捧、受众越多的,反而越要小心在意,极大可能尽是虚妄,连虚无缥缈的希望都不存在的虚妄。
苦海无涯勿相轻,浊浪滔天心月明。
自言自语自欢乐,一把时空碎念星。
······
······
大宇宇宙,同样是无数星体结合而成,遵循着恒久的韵律悄然运转着。
若非宇宙虚空之间伸展了无数枝枝丫丫,恍如从前。
今夜,月暗风轻,就连虚空里老桃、碧桃、扶桑伸展出来纠纠缠缠的枝叶都回缩的看不见了,而满世界的虚空里却缀满了星河一样的彩虹。
弯弯折折的彩虹布满整个世界的虚空中,仔细看却是一颗颗闪烁着朦胧光泽,色彩缤纷艳丽到即使是强大的修者靠近看,也无法分辨其颜色的地步。
而这些,便是唐玄从初生宇宙采集而来的原始粒子,纯净饱满,蕴含了无尽的能量和光色,它们曾经是宇宙最初形态下寂寞的舞者,而今却成了大宇宇宙的生灵万物们,屏息凝视的色彩,而这色彩,将会在唐玄的指引下,引爆灿烂一个世界的烟火······从未有过。
无数彩色的粒子构成一道彩虹,无数彩虹又布满整个世界,像是镶嵌在虚空中的彩带,一动不动。而此时唐玄正在茅山小屋的院子里仰望虚空,缓缓的将神意延伸出来,将每一刻粒子包裹,直到神意席卷大宇宙中的每一刻即将被引爆的粒子。
他可是清晰知道,别看这些东西现在温柔静谧的可爱,可一旦暴躁起来,无数粒子中的任何一粒,都足以将大宇宇宙看起来宽广无尽的世界毁灭无数次。
当然,无数次只是形容词,一次都完蛋了。
“能行么?”充分感受到这些彩虹蕴藏着的极致恐怖的能量,孔仙仙低声问,心中不无担心,即使对唐玄以及这个世界有着无比的信心,可这担心和信心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纯粹的患得患失,想看又不想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
“这些,算个啥······”天劫云嘀咕着左右扭动了一下,勉强挣了挣幻化出来,被唐思玄、唐可昕一左一右牵着的云手,十分的不自在。
别说唐玄和自己,便是说“能行么”的孔仙仙在他眼中,都具有了与原生宇宙这些粒子对抗的能力,不过若说事无巨细、举重若轻恐怕还要属现在正做着保护措施的唐兄才行。
“别说话······小云!”唐思玄捏了捏柔软的云手小声警告。
“安静点······这是爸爸给我们准备的礼物!”唐可昕也不由得瞪了发着牢骚的天劫云。
“你们老爹也得尊称我一声天劫兄的······”天劫云心里一声悲凉的叹息,却不由自主的在两只魔手之下,幻化成了更可爱的形状,以缓解这种尴尬。
时间慢慢过去,当共同本部前的宇宙钟,钟声敲响十二下的时候,钟下坐着的曲流觞、温艳阳对视一眼,随后一曲行云流水般宁静悦耳的琴音伴随着钟声响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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