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谈听瑟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也很早就醒了,一睁眼就莫名地心慌。
吃早餐时她时不时往门口看,忍不住问方姨,“病房里太闷了,医院里有什么安静点的地方可以散散步吗?”
“您又想练舞了?”方姨一脸为难,“一会儿还得输液呢。”
“不是跳舞……就是想随便走走,输液前再回来就好了。”
“那也行,楼下有个地方挺安静的,适合散步活动身体。”
谈听瑟点了点头,默默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等方姨也吃完了早餐,就立刻心急地站起来打算往外走。
方姨有点诧异,“您不带手机吗?”
“不带了,就这么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人联系我。”
方姨没再说什么,麻利地带上东西就跟了上去。
然而两人刚到楼下没一会儿,方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清清楚楚写着备注,“是陆先生的电话,估计是没联系上您——”
话音未落,谈听瑟蓦地抓住她的手腕,“别接!”
“啊?”方姨呆住,“怎么了?陆先生估计是来了但没找着我们,想问问我们在哪儿”
“他……他看得太严了,说不定又会像昨天那样不准这个不准那个。”谈听瑟勉强扯出一抹笑,“反正我一会儿就要上去输液,电话当没听见就好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的,东西都还在病房里,他肯定知道我们只是在外面随便走走,或者跟着护士去做什么检查。”
方姨迟疑地看了谈听瑟两眼,恰好这时电话自动挂断,她只好放下手机,后面陆闻别又打来的几个也没接。
谈听瑟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她还是希望自己回去之前陆闻别就已经走了。
两人走到某片树荫下坐着。这个位置隐约能看到住院部大楼的门口,但同时又被重重树干挡着,不容易被人看到或打扰。
谈听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方姨说着话,时不时转头装作不经意地往大楼门口的方向看一眼。
期间陆闻别又打来一次电话,但她依然没让方姨接。
她们一直坐在长椅上闲聊,直到临近平时输液的时间,方姨两次提醒说该回去了,谈听瑟也清楚没什么理由能再拖延,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或许陆闻别会等不耐烦直接走了吧。她跟在方姨身后,垂着眼若有所思。
然而回到十五楼推开病房门时,直直对上的却是男人隐有薄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