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满心欢喜地朝对面的人扑去,只见对方眼中露出几分讶异。
钟樾既想接住他,又想躲开,最后选择往右边一闪。
躲是躲过了,脸边却被剑刃轻轻擦过,灼烧一般的疼。
半截剑见状即刻一抖,慌慌张张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又是这个声音在说话。
从今早起,钟樾就频繁地听见这个声音在大喊大叫,又是喊“放我出去”,又是喊“我的腿哪儿去了”,最后还大喊他的名字。
钟樾原本正关在房里锻造兵器,实在被这道声音吵得不行,便出来看看。
结果他刚落在某个屋顶上,就看见半截剑从对面屋顶钻出,还朝他扑了过来。
钟樾摸了摸左脸被擦伤淌下来的血,认出了这似乎是他锻造出的宝剑。
怎么碎成半截了…是赝品?
不待他多想,对面屋子里便冲出一群黑衣人,身手敏捷地朝他们而来。
“快!别让他跑了!”其中一个人站在地上,指着剑大喊。
半截剑大惊,竟然直接往钟樾腰上一别,誓要与他捆绑在一起了,大叫:“樾樾快跑!”
那群黑衣人会轻功,三两下便上得屋顶来。钟樾被追赶,只得带着剑逃跑。
他身法了得,轻松跃过一个又一个屋顶,最后纵身落入小巷,没入黑暗之中。
黑衣人们慢他一步追到这里,从四面八方点起火把找人,最后聚集在路口。
“有找到吗?”
“没有、没有。”
“快再到那边找找看,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脚步声于是又往四面八方去了,只剩下钟樾从暗处走出来,怀里抱着个几岁大的男孩儿,月光照亮了男孩儿布满伤痕的背。
确认那群黑衣人走远了以后,钟樾才和怀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人四目相对。
这是什么东西?
白鹭此刻也慌了,他确实吸了点儿钟樾的血液,一激灵从剑变人了,但怎么会是变成个小屁孩呢。
钟樾将人放下来,问他:“你是哪儿来的妖怪?”
白鹭赤脚站在地上,才到钟樾腰那么高,张了张嘴:“我是…”
往下的他没说了,因为他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是活在古代的钟樾,因为钟樾看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熟悉的温柔了。
钟樾这边也想明白了,认定是这妖怪假扮成朱鹭剑,装模作样跟他套近乎来了。
他低头将这小人从头看到尾,看得白鹭脸一红,原地蹲下:“不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