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挽挽意味深长地唏嘘。
云月的手看着不大,倒是挺巧的,她?不一会儿就动心了?,去别处挖来积雪,打算也给自己堆一个雪人。
奈何她?的水平实在有限,堆出来的球不圆不方,奇奇怪怪,歪歪扭扭。
推翻好几次才勉强堆出一个像样一些的,阮挽挽不想再堆第二个了?,人家二哥那么?
好,云月才给人堆雪人,她?的哥哥呢。
不配做人。
想到这里?,阮挽挽突发奇想,浑身突然有了?干劲,扑哧扑哧地再次挖起?雪来。
这一天?漫长又缓慢。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侧天?边逐渐被残阳染红。
人群中先是响起?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是螺旋桨转动的声响,彼时的云月和阮挽挽在室内生炉取暖,后知?后觉到外头的动静,隐约猜测是救援队来了?。
阮挽挽一个激动跳起?来,拉起?云月的手,往外面去凑热闹。
外头的人已有集聚的迹象。
一共有四架直升机,随行的人员被大家围着,不得不耐心解释他们此次的目的。
他们是带物资过来的,让大家暂时撑过今天?,明天?的话如果天?气合适会派更多?的直升机来救援。
看随行人员的穿着,并不是当地政府,反倒像是私人的,有人提出是不是要?花钱之类的话,得到的回答则是不需要?。
大家围住的都是发放物资的随行人员,又是感激又是帮忙拿东西的。
而穿便装的两个人下飞机后就得到解脱,没人去拦着他们。
先看到人的眼睛比脑袋还机灵的章导,隐约捕捉到人影后就从人群中走出来,连滚带爬地去迎接人,一张谄媚笑脸还同以前一样:“二公?子,阮总,一路辛苦了?。”
晏千不是一人来的,除了?随行的救援人员,还有一个他不太待见的人,阮景。
阮氏集团事务不比晏家要?少,然而身为继承人的阮景倒是能抽出空来这大雪山溜达一圈,要?么?是不务正业,要?么?就是对家里?养大的妹妹没安好心。
一个是晏家祖宗,一个是阮氏大佬,章导不敢有半分怠慢,然而他们两个视线没在他身上停留,话很短暂但很默契:“她?人呢。”
章导愣一会儿,很快明白二人口中的“她?”指的是不同的人,立马做个带路的手势。
他们过去的时候,云月这边刚好也准备去看热闹,在一条覆着小雪的路迎面而遇。
时隔许久未见,云月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有些不敢相信。
是做梦吗……她?看到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从她?梦里?过一遍的面孔。
她?神色恍恍惚惚,连声音都变了?,“二哥……”
这里?缺电缺信号,云月和晏千最近通话的次数很少,最多?只是问个好就要?挂断了?,每次只能听一听彼此的声音。
她?一直盼望着这边的雪化掉,能早些回去,见一见想见的人,把想说的话说出去,也是这份执念牵引着自己,使得这几天?枯燥艰难的日子变得有期待感。
她?站在原地,双脚仿佛僵直一般,无法动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刻时光仿佛定格。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自己心底最深层次的声音,阔别重?逢除了?带来过度的喜悦感,还让她?确切地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
旁人喊着冷,喊着热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去思念一个人,让时间变缓慢,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天?色逐渐暗淡,男人身子影影绰绰地走过来,抬起?手很自然地将眼前人抱在怀里?,温热掌心抚着她?柔软的发,“嗯,我来了?。”
轻柔一句,仿佛驱散身侧所有冰寒。
有外人在场,云月神色已有收敛,可还是有些止不住地红了?眼眶,到底没把思念的话从嘴边吐出去,指尖攥起?捏着他的衣角,“二哥……我脚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不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她?眼角弯弯,“可能要?你?抱一会儿才能走。”
“只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