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不远的地方,是俩人开办的养殖场。原本他们只想种地,可这回村长选举,张满仓差点选不上。原本是张满仓的堂叔当大队长,后来是张满仓,他在位已经快二十年,时间够长,村里人就说该换人了。
于是顾远韬决定帮张满仓把村里副业搞起来,张满仓做了承诺才选上村长。
他们在村里办了个砖瓦厂,又在河里养鱼,养猪、养羊、养鸡鸭,帮村里搞副业的同事,两口子自己也办了个养殖场。
只有林知瑾一人的户口在这儿,分到的土地不多,不过他们承包了一大片荒山,荒山已经开垦一部分,种上各种果树。
顾远韬指着那一大片荒山说:“你们还想吃什么水果,我们都种上。”
沈溪也没客气,让他们种上葡萄、火龙果、蓝莓、茶树、桂花、柚子之类的。
从山上下来,顾远韬杀了只羊,在院子里架上烤架,他们来了个烤全羊农家乐。
沈母想得比较多,原本她以为沈溪找到亲生父母就跟他们不亲了,可相处下来,她觉得沈溪包括俩娃都跟他们更亲,这让她觉得心情舒畅。
走的时候,他们带了好多苹果、梨等水果,还带了十几只鸡鸭回去。
跟林知瑾两口子原本只想种地的设想有偏差,俩人还挺忙,为了让闺女一家吃到他们自产的农场品,他们加工各种果干果脯,还制作各种风干肉类以及肉脯。
开始这些东西在供销社销售,后来卖到县里的副食店,甚至卖到其它县市,两口子一通操作,没想到他们成了生意人。
——
一九八五年,俩娃十五岁。
大娃考上京城的军事科技大学,学的是船舶与海洋工程,已经读了大三,再开学就读大四。
这时候研究生教育已经启动多年,沈溪准备大学毕业后让他继续读研究生,在学校里长大。
小娃初中毕业,她一直留在沈溪跟陆岭身边,中考前半年,转到杭城读书,考上了杭城的市重点高中。
开学后,她就要跟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在离家十几分钟路程的高中上学。
小娃不如大哥聪明,但她记忆力好,做事认真,很乖巧,一直在跟沈溪学中医,以后也想读医学,当个医生,沈溪觉得她考上大学没问题。
就沈溪既学中医又学西医的经验来看,有些病还是中医更管用,中医绝对不能丢。
这个暑假,沈溪把小娃送到严岐伯那里,让她帮老人家写医书。
严岐伯已经八十八岁,他感叹地说:“这恐怕是我写的最后一本书了。”
俩人坐在小院的树下,老人面前一杯茶,小娃面前一杯柠檬蜂蜜水,老人口述,小娃记录,有时老人还拿出参考书,让小娃照着画上面的中草药。
记录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这可是老人家一辈子的经验积累,一般人不可能得到的名医的真传。
等小娃画好,老人就拿起稿纸,放在离眼睛不远不近的地方,仔细看上面的图案,颔首道:“画得不错。”
一老一小,画面特别温馨。
不写书的时候,严岐伯就教小娃针灸,他比沈溪教得更深奥。
沈溪打趣道:“师父,你对小娃比对我当年更耐心了。”
见俩人相处的好,沈溪跟陆岭便带着大娃放心返回船山县。
刚过两天,这天上午沈溪在上班,突然接到严岐伯的电话,对方声音非常急迫而慌张,他说:“小娃突然发烧,已经送到医院急救。”
沈溪的大脑轰得一下炸开,这得发烧成什么样才能送医院急救,而且印象里严岐伯一直气定神闲的样子,可从来没这么慌张过。
沈溪忙问在哪家医院,发烧多少度。
严岐伯说在杭城军医院,体温计测不出来,估摸有四十五度,打了激素都退不下来。>>
沈溪感觉自己脑子都僵化了,体温超过四十一度都可能脏器衰竭,烧到四十五度那得成啥样,那就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体温。
她握着听筒的手都在发抖,不过还能保持清醒思考,赶紧叫了路过的护士去营地找陆岭,自己继续问严岐伯情况。
严岐伯安慰她说:“不过有一点特别奇怪,她的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心跳、脉搏、呼吸、血压全都正常,我都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赶紧过来吧,我找别的医院的专家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