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呀幸幸,吃早餐没?”迎面而来的一名女学生怀里抱着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步履匆匆,赶火车似的,打招呼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熟稔。
余幸嘴里叼着卷饼,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含含糊糊地道:“三儿,你这不明知故问吗?这吃着呢!”
“你上哪儿去?”余幸把嘴巴里那点食物嚼吧嚼吧咽下去,顺口一问。
也就是这顺口一问,问出了事儿。
“上课啊!”女孩子脚步加快,很快不见了踪影。
那女孩子是余幸的同班同学,从开学起一直住在她隔壁宿舍。
“我……X!有课啊!”余幸一个转身,朝着方才那女孩子的背影飞奔着追过去,“等等我!”
这是余幸上大学的第二年,她人缘极好,参加的社团活动又多,同时是大学生艺术团和学生会的核心人物,广播站也离不开她,总而言之,处处混得如鱼得水,整个学校超过一半的人都认识她,哪怕不认识也听过她的大名。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有着一段十分悲惨的童年回忆。
“幸幸,他们都说留守儿童容易心理扭曲,我看你挺直的呀,一点都不曲!”一个朋友如是说。
“那可不,就我这硬度,堪比石墨烯,扭不了!”
她也从来不避讳别人提及她以前的经历,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需要拿出去宣传的事情。
她不需要别人同情自己,但……有人同情也不是一件坏事。
作为她的室友,晏宁就吃过一个亏,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夜里,余幸刚从动漫社团的活动回到宿舍,脸上的妆来不及卸,身上也还穿着Cosplay的衣裳,华丽至极的萝莉装,她貌似在哪部动漫中见到过,加上她的身高“优势”,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小公主。
衣着光鲜,不谙世事。
晏宁那会儿正躺在床上追剧呢,见她回来了,便嘻嘻哈哈开了几句玩笑,“幸幸,你可真是个小公举~早上需要自己穿衣服吗?你家是不是有仆人?米饭吃过吗?是不是光吃龙虾鲍鱼就吃饱了?”
结果余幸一听,脸色瞬间难看
起来,她咬了咬嘴唇,缓缓垂下脑袋,低声道:“其实,我以前过得很惨的……”
晏宁本就只是一句玩笑话,哪知一下子踩中别人痛点,遂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赶紧道歉,“幸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不起……”
余幸说话的声音落寞又可怜,“一直以来我也没有遇到一个愿意听我倾诉的人,阿宁,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经常挨打,挨我姐的打,挨同学的打,我……”
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她仰着脑袋,看着床上半坐着的人,满眼可怜,“阿宁,你愿意听我说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愿意”三个字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晏宁点了点头,开始竖起耳朵认真对待余幸藏在心里多年的黑暗童年。
余幸开始诉说,从她一年级开始,讲她每天要给上初中的姐姐做饭,讲她把火弄熄灭了被姐姐打,讲她离家出走,在外面的山里过了一夜,又讲到她上初中,被校友堵在路边扇耳光,讲得声泪俱下,抽噎不止。
晏宁一下子就心疼了,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并放出豪言:“不怕不怕,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罩你!”
她们学校的床是上床下桌那种款式,梯子几乎是垂直的,这给她急的,险些从上面直接蹦下来了。
余幸把脸埋在晏宁胸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好一会儿。
给晏宁心疼得够呛,一边抚摸她背部一边安慰。
从哪儿起,晏宁开始对余幸关爱有加,无偿帮她买了一个月的早餐终于反应过来,她被坑了……
“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想做什么?”站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问道。
地下坐着的学生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有的说要去买彩票,有的说要去当明星,抢占先机,还有的说,要回到高三那年,带着答案重新高考。
“余幸,你来说说。”
余幸扯了扯身上宽松的牛仔裤,笑起来很阳光,“我啊……”
“回到过去,我和我都存在吗?”她问得认真,仿佛她真的能回去一样。
“你想在吗?”语文老师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她们从来没有见他大声说过话。
余幸认真地点点头,呲牙咧嘴地笑起来,“那当然
是……”
“跟我谈恋爱呀!”
全班都笑了起来,余幸道:“你们笑什么?!这么好的灯笼,打着姑娘都找不到吧?”
同学们笑-->>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