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少年疑惑问。
“以他的挑剔大概会说像在外面穿了件秋衣。”方助理揣测着贺山亭的语气开口。
宋醉听话点了点头。
方助理仔细问少年准备带什么东西后,贴心提醒再带上个保温水杯,待少年离开便走回书房。
他把宋醉要去滑雪的事跟贺山亭说了:“宋醉要和你侄子去拉格雷夫滑雪,感觉他特别开心,还说能去练口语呢。”
贺山亭的嗓音透出轻蔑:“法国能练什么口语,没有人能在法国投降前占领巴黎。”
方助理被这话噎住了,法国好歹也是英语普及率40的国家,在贺山亭的眼里比东南亚小国好不了多少,果然德法从来不对付。
他换了个话题:“我下周休假干脆也去滑雪好了,好久都没出去活动活动了。”
在他还是个年轻毕业生的时候,以为当贺山亭的助理会是金光闪闪的工作,每天不是坐加长林肯便是坐头等舱出国访问。
可残酷的现实却是贺山亭喜欢在安静到渗人的地方办公,连窗帘也不喜欢开,如果有人对他说他老板是只中世纪吸血鬼他也信。
“没假了。”
他正想开口询问时,贺山亭淡淡开口:“毕竟我是一个挑剔的老板。”
方助理无言以对,他忘了贺山亭对声音格外敏感了,在门外的交谈被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位老板心眼确实不太大。
夜里收拾完明天的行李宋醉上床睡觉,醒来时给小玫瑰浇完水,还给宋天天开了个罐头。
宋天天睡得比他还沉,只是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他拿着开封的罐头走过去懒惰的小猫咪才打了个哈欠起身,他突然觉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点对宋天天来说太难实现了。
早上七点他准时拖着行李箱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因为贺山亭的卧室就在对面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来是贺山亭不喜欢人打扰,二是虽然衣服的价格不贵但他还是怕被说自己买的衣服是秋衣,特别是带上贺山亭的语气。
正在他安全走到下一层楼梯准备往下层走时,忽然他听见楼上房间的门开了。
他下意识抬头看可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有什么东西如伞面般伴着轻轻的风声从上空落下遮蔽了他全部视线,落在手里摊开——
是一件做工精良的滑雪服。
——希望您带上时会想起我。
男人望着纸条什么也没说,蓝灰色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当方助理瞄过来时,他才听不出情绪说了句:“油腔滑调。”
不知道被对方冠上油腔滑调说法的宋醉打了个喷嚏,他只是按着书上说的做而已,连句子都是照着书上誊的。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买回来的书上,边看边在书页上勾画,还没翻两页书桌上的手机响了。
因为是许宁的电话少年没有放下手里的笔,左手接通对方的电话,听筒里是许宁的声音:“上次回去后还好吧?”
少年随意嗯了声。
“我在酒吧说的话不是有意的,要不是叶今在旁边怂恿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你在心里别多想,别把自己身体闷坏了。”
少年再嗯了声。
“你别老嗯嗯嗯的,我订了去法国拉格雷夫滑雪的票,天气热当去避两天暑,周末出发你自己收拾好东西。”
宋醉下意识说嗯字,不过想了想太过敷衍,所以把许宁的话重复了遍:“周末出发我自己收拾好东西?”
“不然还要我给你收拾?”许宁施舍的声音传来,“你不会不想来吧?”
他勾画的笔停下还真不想去,下个月就要参加托福考试,虽然理论上可以无数次报考,但一千九百八十五块的考试费用望而生畏,他必须把每次考试当作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