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锦从跑进他家的兴高采烈,变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点头。
最后的试行条例终于拟好,她感觉自己命都去了半条。
“都说完了?”心有戚戚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说完了我就去表框打印,挂在我家。”
有点开溜的意思。
结果还没爬下沙发,就被一把拉回去。
沙发上,陈亦行已经合上电脑,将人拉到了腿上。
……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
喉结动了动,他凝视着小姑娘的眼睛。
“为你殚精竭虑这么久,你倒好,用完就准备过河拆桥?”
赵又锦不安地动了动,被他喝止住。
“别乱动。”
“……”她也不是什么天真小可爱了,急忙刹车,小心翼翼说,“那你先放我下来?”
“好让你开溜?”
“好让我想想,要怎么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他笑笑,松开手,看她飞快地爬下去,盘腿坐在他身旁。
她拽住他的衣领,凑过来,吐气如兰。
“谢谢你,教导主任。”
“……”
教导主任?
陈亦行眼眸晦暗不清,竟分不清到底是她坐在腿上更令人难耐,还是这种禁忌感十足的称呼更令人把持不住。
他抬起小姑娘的下巴,“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赵又锦得意地笑着,小声念道:“教导主任,凶巴巴,不苟言笑,还很枯燥的教导主——”
话音未落,被嗷呜入口中。
鼻息交融,耳鬓厮磨。
天知道他忍了多久,脑子里一直在敲木鱼,才坚持到现在。
赵又锦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手指插入他短而硬的发间,体温交织,分不清是谁更烫。
像火遇上油。
所有的思绪都在融化。
她被吻到眼眶发红,心下如冰雪消融的湖,涟漪不止。
她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的很少很少。
但如今看来,老天待她不薄。
至少眼前这个人,哪怕惜字如金,哪怕嘴上刻薄,她也能从他最细微的表情,最简单的话语,和最热烈的呼吸间分辨出,他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想着她。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像烈火燎原,来势汹汹,此后满心满眼,除他之外,寸草不生。
她闭上眼,感觉到了热意从眼角流淌而出。
胸口是饱胀的。
脑海里是一切与温柔相关的遐思。
最后小口小口喘着气,在他耳边说:“谢谢你,陈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