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瑄却即刻道:“儿臣不敢,儿臣知罪。只是担心豫王府有什么纰漏,所以才先赶去看看。”
这态度还算让皇帝满意,他扫了眼在太子身后的宋皎:“宋夜光。”
宋皎跪地:“微臣在。”
皇帝刚要张口,就见赵仪瑄回头看向宋皎,皇帝便道:“太子,你先退下。”
赵仪瑄微微意外,他显然是不太愿意,但他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做,于是向上应道:“儿臣遵旨。”
太子言听计从地退了出去,皇帝道:“宋夜光,你起来回话。”
宋皎谢恩,缓缓起身。
皇帝的目光闪烁:“听说你昨日在豫王府……害了病。”
宋皎正略觉紧张地等待皇帝的质问,闻言微怔:“回皇上,微臣并无大碍,现在也已经好多了。”
皇帝淡淡道:“季节轮换,时气不定,是最容易犯毛病的,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嬷嬷从偏殿走了出来。
皇帝道:“帮宋按台看看。”
宋皎一惊,细看那两人有些眼熟,竟是豫王府内见过的,她忙道:“皇上,微臣已经……”
她觉着皇帝让这两个给自己“验过身”的嬷嬷来,并不是要叫人给自己看什么病,但又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样。
而且她本以为皇帝是要兴师问罪的,怎么竟然不提那些,上来就要看诊?
那两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原先面无表情的脸上稍微地带了点温和,一位道:“请抬手。”
宋皎无奈,只好把右手抬起,那人便在她脉上听了半晌,另一位则问:“可觉着有什么不适?”
见她摇了摇头,便又问:“昨夜到今日可吐过?”
宋皎愣怔,又一摇头:“不曾。”
“吃过什么?”
她想摸摸袖子里的栗子酥,纳闷而平静地:“吃了几块糕点。”
嬷嬷皱眉:“只吃了这些?”
宋皎一头雾水,忍不住又看看前方的皇帝,按捺忐忑,她说道:“昨儿本吃了不少,晚上都吐了,后来……”
后来她服了药自以为必死……谁知却似因祸得福。
另一个嬷嬷又叫她抬左手,宋皎只好先把袖子里的点心掏出来。
那两人惊疑地对视了一眼,却仍是有条不紊地替她诊完了脉。
宋皎满心不安,她模模糊糊地觉着,皇帝……是不是怀疑自己从南边带了什么病回来?难道是什么……瘟疫之类?所以如此提防?
那两个嬷嬷退了回去,上丹墀靠近皇帝身边,低低地跟皇帝回话。
宋皎屏息静气竖起耳朵,依稀听到什么“体弱”,“进食”,莫名其妙。
顷刻,嬷嬷们退入偏殿,皇帝道:“赐座。”
魏疾公公亲自搬了个锦墩送了上来,宋皎简直“受宠若惊”,欠身道:“劳烦公公。”
皇帝说道:“你的家中情形,朕已经知道了。你之行径虽是欺君,但也情有可原。”
宋皎才坐下,闻言又站起来。
皇帝抬手示意她落座,继续说道:“何况你所作所为,皆是利国利民之举,朕一则是惜才,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