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儿这个时候正忙着,随口扔了一句:“急什么急,没看老子正修着,你着急你来修啊!”
刘铁柱听了,脸涨得通红,不过还是憋出来一句:“这变压器怎么坏的,大家伙心里都有数,不就是有些人用什么梳绒机,咱村的变压器是属于大家伙的,他自己家耗电量大,把变压器烧坏了,倒是连累得大家跟着一起倒霉!”
他这一说,大家都看向沈烈,也有人看冬麦。
显然,不少人心里也这么以为了,毕竟那梳绒机是个大家伙,确实耗电大。
沈烈这个时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刘铁柱:“你知道我们村用的变压器是什么型号的,是多少瓦的功率吗?知道能带多少千瓦的机器吗?你知道我们村一共多少人家再用电,一共大概多少功率,知道我们家梳绒机是多少功率吗?”
这一连串发问,让刘铁柱顿时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道:“我凭什么知道那个,我就知道我们变压器坏了!”
沈烈笑了笑:“这些我其实也不知道,不过我刚问了顺儿哥,咱们的变压器是100千瓦的,可以带动一百千瓦的电器,当然了我们不能全功率使用,一般八十千瓦是安全标准,而我们各家各户用的电器无非就是电灯,电灯的功率最大的是一百瓦,我们村大概有五十多户人家,我家的梳绒机功率是五千瓦的,就算回头村里的电泵也开起来,顶天了不超过二十千瓦,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梳绒机能把变压器烧坏吗?”
刘铁柱愣住了,沈烈说的这些,他根本不懂。
沈烈:“铁柱,不懂的话可以问,在问之前,你可以少说句话。”
说完,他继续帮着刘顺儿打下手。
旁边围观的一群人,全都看向刘铁柱,看着刘铁柱脸上通红通红的,再也不吭声了。
所有的人心里都不由感慨,人家沈烈就是牛,就是强,几句话而已,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虽然他们完全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却明白了——变压器坏了,不关人家梳绒机的事。
冬麦从旁听着,自然是高兴,她的沈烈能干,啥都懂,几句话就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她面上有光,心里高兴,便上前和沈烈说了声,让他等下回去吃饭,沈烈点头:“我这就回去,要不等会饭都凉了。”
当下夫妻两个一起回家吃饭,吃饭的时候,沈烈说:“上次你送月饼,给刘顺儿送了吗?”
冬麦想了想:“给他家老人孩子都分了,还另外多给了五块。”
沈烈:“那挺好的,以后咱家的事,估计免不了麻烦人家,回头有什么东西,得记得他家,走着人情。”
冬麦点头:“行,我知道。等过年时候,我看看再做点过年的糕点礼盒拿去陵城卖,到时候给他家多送点吧。”
沈烈:“可以。”
吃着饭的时候,冬麦难免纳闷:“你说这变压器到底咋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坏了?”
沈烈看了她一眼,才说:“里面有几根线被咬断了,估摸着是仓鼠咬断的。”
冬麦一听:“咬断?那接起来不就行了?”
沈烈:“咬断的那几根,黏在一起,接起来比较麻烦,得一点点地对上,所以要花时间。”
冬麦无奈:“仓鼠怎么好好的去咬变压器?”
沈烈却道:“估计是有人故意把仓鼠放在那里的。”
变压器坏了,其实仓鼠也没命了。
冬麦:“故意?”
沈烈:“嗯,村支书已经去公社里报警了,这就是蓄意破坏集体财产了。”
冬麦一惊:“这样啊……”
冬麦突然想起她之前听别人说的,说是山里的煤矿安装了变压器,有人会跑过去把变压器断电,然后给变压器来一个大开膛,将里面值钱的铜线拆走,还有人会去偷芯子,里面的芯子还有变压器油,都可以拿去卖钱,更夸张的,还有人把变压器壳都不放开过。
但是村里的变压器,倒是很少听说这种事,毕竟是自己村里的,又在村边上,一般人不会打这个的主意。
沈烈眼里便泛起冷意:“村里浇水的事,估计还有那么两天,这个时候,变压器坏了,村里都传闻是咱们的梳绒机烧坏的,你说这人,是坏呢还是蠢呢。”
冬麦想了想:“这个人知道咱们赶着梳绒,也知道梳绒需要电,他可能听人说过仓鼠能破坏变压器,但是不懂仓鼠破坏的和烧坏的不是一回事,这样一来,他搞了破坏,既耽误了咱们挣钱,又可以陷害咱们,让村里人对咱们有意见。”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冬麦蹙眉:“该不会又是林家人吧?还是今天那个刘铁柱?可咱家和那个刘铁柱平时也没什么冤仇啊!”
沈烈:“咱们村,看不惯咱们还敢使出这种昏招的,无非就这么几个人,等着人家派出所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