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犹豫了下,才故意说:“当时我哥突然带着我回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烈看她这样,倒像是在卖关子,便顺着她的话问道:“我想不出来,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冬麦边轻轻地笑了:“我当时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想去医院检查检查。”
沈烈一听这话,顿时皱眉:“怎么了?是后来检查了吗?身体怎么了?”
冬麦笑着看向他:“现在结果出来了呀,医生说我怀孕了。”
沈烈愣了一下:“什么?你说什么?”
看着他这样,冬麦笑得清甜,眼睛里跳跃着的都是发亮的星星,她笑望着他说:“你没听懂呀,没听明白?那我不说了。”
说着她就要躺下:“我累了要睡觉了。”
沈烈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定在那里,俯首下来,四目相对,郑重地道:“你刚才说,你怀孕了?”
冬麦轻轻地点头。
沈烈显然是受了不小的震动,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激动起来,一把将她抱住,狠狠的抱住她:“你竟然怀孕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砸得他心里瞬间迸发出喜悦。
其实如果冬麦真的不能生,他确实可以不在意,没有就没有,毕竟孩子也不是说最重要的。
但是既然冬麦能生,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属于他和冬麦的孩子,而且他也确实明白,在冬麦的心里,她也是渴望的。
现在冬麦怀孕了,而且是在他顺利地将那批货物交付了的时候怀孕了,一切就太顺利太圆满。
想到能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沈烈抱着冬麦,几乎不舍得放手,那么一个血脉,会将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不过在巨大的欢喜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冬麦现在才怀孕,是不是应该小心着点?
他并不太懂这个,不过好像以前隐约听战友提到过,他连忙放下怀里的冬麦,扶着她,让她坐在床上:“你现在怀孕了,一定要小心,不能累着,也不能心情不好。”
他突然想到:“怎么还跑来首都?这一路颠簸,万一对孩子有什么不好呢,你赶紧休息。”
一时又道:“你还是小心一些,情绪不要太激动,你也应该增加一点营养,我给你倒点水吧,或者再吃点水果?”
他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竟然是没有主心骨一样团团转,冬麦没有说话,就看着沈烈笑,她发现现在的沈烈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太开心了,激动的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像他这种仿佛永远冷静的人,竟然也有这个时候。
她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哥一路上照顾着,他也担心我出什么事,处处小心,再说,哪有那么寸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说着间,她抿唇,解释说:“我也是想着,如果闷在家里,我胡思乱想提心吊胆的,还不知道担多少心。”
过来首都,亲眼看到他,听他说说情况,哪怕身体上稍微辛苦一点,但心里放下了,也就没事了。
沈烈想想也是。
只是却由此想到,她这段日子因为自己担惊受怕,又为了自己奔波介绍信的事,不知道多少辛苦和操累,不免内疚,当下拿了玫瑰香的葡萄来喂她:“挣到这笔钱,我们也有些本钱了,后面我们就保守一些,稳打稳干,不会再出这种事让你提心吊胆了。”
冬麦享受地咬了一口葡萄,那葡萄很小,但甜,咬开清甜的汁液便往外冒,她笑着说:“那是当然了,咱有钱了,政策也放开了,以后还不是随便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沈烈又想起来饺子馆:“饺子馆那里,等回去后,你也少操些心,免得累着。”
冬麦无奈看他:“其实也没什么,我二嫂天天饺子馆忙乎呢,我哪有那么娇气。”
沈烈又喂了她一口葡萄:“现在计划生育,前年才把这个订为基本国策,一个家庭只让生一个孩子,你别看现在农村还随便生,估计过两年就得严格起来了,听说现在城里,已经很严格了,我估计我们也就要这一个孩子,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小心点也没什么。”
冬麦:“到时候再说吧,不过过年做糕点的事,我原本打算做,暂时先算了,等下孩子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年。”
沈烈点头:“是,既然怀了,还是身体要紧。”
当下天逐渐暗了下来,外面打球的小孩子也散了,招待所里安静了,夫妻两个也没什么事,干脆躺在床上,说着话,说挣钱了如何如何,又说生了孩子如何,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就这么随意地说,所有对未来美好的期望,都在往外冒,以前觉得不可能的,现在却仿佛伸手一抓就能得到了。
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到了第二天,冬麦自然醒得晚。
沈烈的意思是,既然来了首都,大家干脆在首都玩玩,江春耕没什么意见,司机也挺高兴的,送一趟货,挣到了外快,而且还能不花钱地旅游。
沈烈本来想着可以爬爬长城,不过冬麦既然怀孕了,自然是找那些不累的,于是一起过去了颐和园逛了逛,吃了一顿炸酱面,又过去□□广场,去瞻仰了□□的遗体,看了英雄纪念碑,看了国旗,算是不白来首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