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无奈,只好安慰他:“再等等,这不是领导也说会为大家想办法,没准市场就出现变化呢。”
当然了,也只是安慰罢了,再怎么安慰,卖不出去货就是不行。
冬麦和彭天铭往回走,路上冬麦说起火车的事:“估计是没戏了,就没从新疆回来的车。”
彭天铭轻叹了口气:“那只能算了,再想想别的法子,实在不行,我们也只好收缩规模,裁减工人了。”
冬麦没吭声,得益于沈烈在上海纺织厂的良好根基,自家倒是暂时不用收缩规模,但看着行业萧条,终究是唇亡齿寒。
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当天冬麦也没再过去工厂,就安心陪着两个孩子。
如今大宝小宝已经四个多月了,两个宝宝都会翻身了,穿着红色软绸的小衣服,躺在床上,两个小胖家伙翻身翻得乐呵,小宝原来瘦弱乖巧,现在仿佛也调皮起来,有时候翻身后,会趴在哥哥身边,故意用手去拽哥哥的衣服带子,拽到后就往嘴里放,啃得不亦乐乎,晶亮的小口水顺着红润的小嘴儿往下淌,滴滴答答的。
冬麦看着小宝这软糯的小模样,心都化了。
昨晚照顾起夜的疲惫,以及事业上的不顺,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想想,就算这次搞不成又能怎么样呢,沈烈是普通人,自己更是,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得顺畅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那么大的能力去兼顾所有的人。
目前的问题是整个陵城羊绒行业的问题,并不是自家工厂的问题。
既然做不到,还不如做一个平凡的俗人,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两个可爱的小宝宝,偷得浮生半日闲。
冬麦轻轻揉捏着小宝那翘起来的肥嫩小脚丫,忍不住想,当时路奎军出事,沈烈其实很受打击,那个时候他把更多心思放在自己和孩子身上,也是这么一个心理吧。
事业不顺,家庭就是最后的港湾,能带给人安宁和抚慰。
当晚,小宝夜晚依然醒了一次,不过这次冬麦并不觉得累,反而甘之如饴,她想,现在孩子小,自然是需要自己,但其实光阴很快,转眼间孩子大了,自己想为孩子做什么可能都没机会了。
第二天,她没怎么出门,就在家陪着孩子,又和王二婶一起抱着两个孩子去附近公园里,看看花,看看树,这个时候桂花已经开了,中秋节马上要到了。
冬麦想着,自己的月饼也该做起来了。
到时候糕点店开张,搭着月饼卖,月饼卖得好,糕点铺子的生意也就好起来,或许能一炮而红。
逛了一会,天倒是阴了上来,这个季节就是这样,要入秋了,总是秋雨连绵,冬麦便和王二婶抱着两个孩子回家,回去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不远处的火车鸣笛声。
她就想起来徐先生,想着人家估计已经出发去上海了。
沈烈就算回来,也晚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见一辆车停了下来,是彭天铭的车。
彭天铭打开车门,一辆兴奋:“冬麦,这下子好了,真是及时雨!”
彭天铭这么说的时候,冬麦怀里的小宝睁着大眼睛,好奇地伸出小嫩手来抓冬麦的头发,冬麦便握住了她的小手手,之后才问彭天铭:“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
彭天铭激动:“沈烈回来了,回来后都没回家,直接过去找徐先生了,我想着送送人家,恰好赶上,他们正谈着!”
冬麦一听,也激动了:“真得?他回来了?怎么回来的,不是没车吗?”
已经认定了他回不来,这消息从天而降,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彭天铭:“我也不知道啊,挺急的,他直接把徐先生请到一边单独谈了,谈啥我也不知道,但看那样子,肯定是有把握了!”
冬麦顿时眉开眼笑,这个消息太好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彭天铭:“上车,我带你们过去,等会儿正好接沈烈一起回家!”
冬麦:“好!”
当下冬麦王二婶抱着孩子上了车,小汽车嘟嘟嘟地响,一会儿就到了招待所附近,估计里面还谈着,彭天铭就带着冬麦在车里等着。
等了一会,沈烈出来了,穿着白衬衫西装裤,举着一把藏青色的伞,眉眼间洋溢着笑意。
冬麦见他这样,知道这是成了,心算是彻底放下,唇边也挽起笑来。
沈烈提着行李包,刚下台阶,冬麦便冲他招手,他扬眉,看到冬麦,越发笑了,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