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下子大家都看清楚了,他就和三岁小孩差不多大,哪能有孩子!林建强就该姓刘,那是刘铁柱的种啊!”
冬麦微惊:“刘铁柱的?”
她其实早想过那个孩子可能不是林荣棠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刘铁柱的。
王二婶:“可不是嘛,敢情这得叫刘建强了!不过这孩子被林荣棠养了这么多年,人家就认林荣棠当爹,根本不认刘铁柱,人家孩子扑过去咬刘铁柱呢!”
冬麦:“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
王二婶:“还能怎么着,王秀菊当场气得中风了,送医院,落了一个脑中风,偏瘫了,林荣棠离开家,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他家孩子爷爷早几年没了,现在家里就一个半疯的孙红霞,还有一个半大孩子,老得老,小得小,疯得疯,反倒是刘铁柱,做了饭给孙红霞还有林建强吃,时不时还得被林建强打,说起来也是作孽哟!”
冬麦听着这些,只觉得一切距离自己很遥远。
她上个月才坐飞机过去英国谈项目,回来的时候带着孩子旅游了一圈,现在听到王二婶提这个,简直仿佛一下子回到十年前!
只能说,世界在变化,自己在进步,但是有些人,好像停在那里一直没变,哪怕是轰轰烈烈改革开放的今天,依然有人在演绎着多少年前的故事。
当晚,沈烈回来,冬麦便和沈烈提了这事。
沈烈:“竟然是刘铁柱的?”
冬麦点头:“真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刘铁柱倒是重情重义。”
她对刘铁柱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这个人很老实本分,不爱说话,性子倔,做事有些笨拙,谁能想到林荣棠家儿子是他的呢。
冬麦又想起许多年前的那天,沈烈开车离开松山村,当时她听到的救命声,她总觉得那是孙红霞发出来的。
只是那声音很微弱,就此错过,她当年没有多想,也没有和沈烈提,时至今日,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时候,沈烈道:“刘铁柱对孙红霞林建强母女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又道:“说起来,如果孙红霞早早和林荣棠离了,嫁给刘铁柱,日子也不至于过差,刘铁柱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人品好,不会亏待他们母子俩。”
冬麦:“那样的话,林建强就得是刘建强了。”
刘建强?
当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冬麦猛地一个激灵,激灵过后,意识开始恍惚起来。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我听过呢?”
她蹙眉努力去想,可是越想,脑中越乱,甚至觉得大脑中仿佛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所有的思维全都席卷进去。
——“不,不对。”
冬麦一下子想起来了,刘建强就是刘铁柱的儿子啊,是刘铁柱养大的啊,本来就是叫刘建强!
冬麦挣扎着醒来,醒来后只觉得头上有些沉重。
她蹙了蹙眉,回想着自己这个长长的梦。
她竟然梦到了自己和沈烈的这半辈子。
一个和自己这辈子相似,却又不太一样的人生,这么想着,竟有些恍惚。
正恍惚着,就见到沈烈走进来,轻手轻脚的。
他看到她醒了,忙凑过来,看她眼迷茫,便温声说:“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现在还没迷糊着?”
冬麦眨眨眼睛,看着沈烈。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沈烈,而在她的梦里,沈烈才三十多岁,还年轻俊朗。
她仔细地看了看三十多岁和五十多岁沈烈的区别,满意地发现,差别并不是特别大,只是多了一些白头发,眼角多了一些皱纹,但是更稳重成熟,更有男人的魅力了。
她满足了:“你现在也不是太老,还挺耐看的。”
沈烈疑惑地扬眉:“你在说什么?”
冬麦忙摇头:“也没什么,我只是梦到了你年轻时候。”
沈烈听这话笑了:“原来你惦记我年轻时候,那回头多打印照片挂卧室里,让你睁开眼闭上眼看到的都是我。”
冬麦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起身去洗漱,沈烈便去做早餐,他们的早餐很俭朴,煎蛋,牛奶以及一些新鲜蔬菜。
冬麦洗漱过后,沈烈已经做好了早餐,两个人便一起坐餐厅里吃。
吃着的时候,冬麦还是想起刚才那个梦,便道:“我梦到我们年轻时候,但是很奇怪,梦里的人生经历和我们实际的人生经历不太一样,大致相同,但有些地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