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牧秋并没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捻了捻银绒脖子上的铃铛,道:“师尊提到的那块涅槃羽岁和雕刀拿出来给我看看。”
银绒知道自家炉鼎这是准备帮忙,忙不迭将两样东西拿出来,同时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我见到了佑慈道君?”
人死不能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一下子就信了?
城阳牧秋:“你说的,我自然信。”
之后,银绒便看着城阳牧秋背对着自己捣鼓那块涅槃羽岁,青年逆着光,背影显得高大结实,不知过了多久,城阳牧秋将两样东西原封不动地还给银绒。
银绒忍不住有点失望:“连你也弄不懂吗?”
“弄懂了,”城阳牧秋,“不过这是你的机缘,需要你亲自操刀,我可以教你。”
银绒发现城阳牧秋似乎不在自称“本尊”,而是自称“我”,银绒动了动头顶狐耳,“多谢仙尊。”
“……”城阳牧秋,“你一定要与我这样生疏吗?”
银绒立即:“不生疏不生疏,我们昨晚不是什么都做了吗?”
城阳牧秋被噎住,有心重提那件事:“我那一日,在师尊墓碑前问你的问题,如今有答案了吗?”
“……”
银绒知道躲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
他又往鸳鸯锦缎被里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拒绝吗?”
小东西头顶狐耳蔫哒哒地趴着,心事都写在脸上:本妖是不愿意的,但如果你逼娼为良,那也只好从了。
城阳牧秋心里一阵酸涩,觉得更气闷了。
“罢了,你不愿意,我还会逼你不成?”
银绒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这不像是祖宗的脾气,依着他对城阳牧秋的了解,他老人家想做的事情,必然要用尽手段——暴力手段、以势压人,他做起来轻车熟路。
竟然没有逼自己?
银绒下意识甩了甩露在大红锦被外头的尾巴尖儿,心里想:应该是没有特别喜欢,所以才没有逼迫吧?
有道理。
他自己也曾很喜欢很喜欢过“炉鼎君”,想一辈子养着他,但时间久了,收到的拒绝多了,便不愿意再热脸贴冷屁股。可见“喜欢”多不值钱啊,这么容易就被消磨掉了。
而城阳牧秋与自己相处的记忆全失,他所记得的,不过是自己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贴、又睡过几次罢了。
难不成自己贴他的时候,他不喜欢,自己离开了,就突然变成了香饽饽?
这也太贱了。
不可能不可能。
城阳牧秋便这样在秀春楼住下了。
除了夜夜帮助银绒“练习采补术”之外,白日便守在自家小狐狸身边练功——银绒被折腾得不行,白天都是要补觉的——或是隔空处理一些徒弟们不敢擅自决断的门内事务。
一转眼,他便住了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