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栀满脸屈辱:“你是专程来羞辱我的?”
银绒心道: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事情有变,并没顾得上对你炫耀什么啊?
兰栀:“我已听碧玉那蹄子说过,你带了个相好回来,相好的许你一生一世,永不相负,你专门带他来,点了我唱曲子,又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不就是专门来炫耀,你现在发达了,又有人疼爱?像耍猴似的,让本姑娘哼哼唧唧唱得嗓子都哑了,你满意了?”
银绒:“……”
他的确是回来炫耀的不假,但是,真的还没开始啊,而且也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显摆。
就听城阳牧秋道:“不错,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再负银绒。”
银绒:“……”祖宗没有人在问你啊!这时候搭什么茬儿啊。
可这一句话歪打正着地正中下怀,兰栀显然被刺激到了:“嘴上说的海誓山盟算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胡银绒,你不会蠢到连这种话都信吧?”
这回倒是城阳牧秋先急了:“我说到便会做到。”
“……”银绒连葡萄都不吃了,祖宗您跟她计较什么呢?这种事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吧,谁能相信,那位清冷高傲、一向不理凡尘俗世的城阳老祖,会与一个妓女较起真儿来呢?
银绒小声劝城阳牧秋:“别跟她一般计较,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被大人物始乱终弃,导致到现在都不相信男人。”
“什么叫我年轻的时候?!”兰栀提高嗓门,更气了,“老娘现在也风韵犹存!谁见了都以为我只有双十年华!”
说着,她还从贴身之处掏出一个鸳鸯玉佩,在两人眼前一晃:“我不止有他的承诺,还有信物,但这又能如何呢?银绒,我劝你清醒一点,天下男人皆薄幸,别以为咱们真能得到谁的真心,全是笑话罢了。”
银绒:“不能以偏概全吧,而且……我也是男的啊。”
城阳牧秋却道:“青丝誓?”
兰栀一愣,喃喃道,“你竟认得青丝誓?现在竟还有人认得青丝誓,别人都以为是我相思成疾,乱发癔症……啊!你还我!”
再一看,那鸳鸯玉佩已经落入城阳牧秋手里,兰栀像被一堵透明的墙拦住,怎么也闯不过来,城阳牧秋把玩着玉佩,对银绒解释:“青丝誓,是种小法术,许多年前时兴过,可将誓言封印在玉佩、香囊、钗环等物之中,以发誓者灵力催动,可重现誓言。”
银绒奇道:“做定情信物吗?竟有这种法术,我听都没听过。”
“因为此法精妙,男子一生只能发一回青丝誓,可所发青丝誓之人,未必是他所娶之人,因而闹出不少闹剧,渐渐的,便没人宣扬了。”
城阳牧秋把鸳鸯玉佩扔还给兰栀:“把东西收好。既然负你之人是个大人物,就更要谨言慎行,切莫再拿出来炫耀。”
城阳牧秋习惯性用命令的语气对人说话,而兰栀方才也见识到他的手段,下意识臣服:“是。”
打发走了兰栀,城阳牧秋便一并丢了高高在上的架子,问:“还吃葡萄吗?”
银绒已经很撑了:“不了。”
城阳牧秋假做不经意地说:“那么,想不想看看青丝誓是什么样子?如果,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给你……”
“……不用谢谢!”银绒断然拒绝,紧接着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他心里还是有点乱,面对这样的城阳牧秋,拒绝起来竟然也有点不忍心了,嗨呀,都怪他心太软。
城阳牧秋也不气馁,望着银绒略有些慌乱的背影,心情竟然还不错,但他没有立即追出去,而是随手布置下一道结界,以防他人偷听,而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传音符,隔空对自家徒弟下命令:“派几个得力、嘴严的弟子,到琵琶镇,暗中保护一个……妓女,切勿被任何人发现,护她性命无忧即可。”
那边很快传来太微境首徒景岑沉稳可靠的声音:“是,师尊。”
景岑一向稳重,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好奇,并没打听自家师尊为何要大费周章保护区区一个妓女,而是问:“师尊何时回太微境?”
城阳牧秋:“要事缠身,归期不定。你暂代掌门之责,倘有突发要事,不及禀报,应机权变即可。”
景岑便没再问,他知道,师尊说有要事,那必定是连太微境也比不上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今天还有三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