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仞扶了扶眼镜,露出礼貌的微笑:“按唐总要求,我必须得等您亲眼确认过礼物,才能回公司复命。”
林青鸦惊怔:“在这儿?”
程仞:“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会议结束。”
林青鸦语噎。
会议室里虽然是在休息时间,但视线们总是不自觉就拢过来,连声音都跟约好了似的慢慢低下去。
林青鸦抱着盒子的指尖微微收紧。
首位上向华颂咳嗽了声:“看什么看,人家送个花送个礼物什么的,你们哪那么多好奇心。”
林青鸦咬唇犹豫了几秒,抬眸问:“我看过你就可以回去了吗?”
“是的,林小姐。”
“…好吧。”
林青鸦走到会议室角落的方桌旁,白思思早就忍不住好奇地跟着凑过来:“角儿,我也能看看吗?这么大一个盒子,会是花还是娃娃啊?”
林青鸦迟疑地打开盒盖。
拉菲草上,躺着一只拿黑色缎带扎起的画卷。
甫一看见那条黑色缎带,林青鸦刚“退烧”没多久的脸颊就立刻又漫染上艳丽的红。
她指尖微颤了下,拿起画卷。
那条黑色缎带难能被小菩萨有点小脾气地拆掉,偷偷塞进拉菲草里面,藏住了。
这叫眼不见为净。
林青鸦想着,长松了口气。然后她的目光好奇地落到卷起的画布上。
林青鸦知道唐亦从少年时期最擅长的除了数理相关外就是画画了,不过多烂的绘画条件,就算只拿根树枝在院里的泥土上随便戳几圈,他画的也总是栩栩如生。
从年初被他画在手绢上的观音坠来看,这些年不像是扔下的样子……
林青鸦有点好奇他画了什么。
于是画卷被轻而温柔地展开。
林青鸦看到大片的墨色泼彩上星星点点,是深蓝的夜景天空,窗框隔断前月光茭白,一道身影坐在月光间。
侧过身的长裙曳地,黑发雪肤,唇红微启。
还有青丝缠着遮眼而垂的缎带。
纤细白皙的小腿在裙下,被一笔勾至脚踝,然后被浓墨“污染”。
林青鸦怔望下去。
那笔“浓墨”多了微卷的纹理,又向下蔓延,勾勒出肩颈、腰背,是一道向画中人伏下的身影。
那道全由墨笔描绘的身影背对着画外。
污黑的他捧着她的雪白。
像在亲吻里,向上亵渎。
画卷尾一行黑色细笔的字迹——
“我要神明独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