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鸦没在意这个,皱眉问:“那你呢。”
唐亦一顿,笑了:“你猜?”
“……”
林青鸦眉心蹙得更深。
她也不必猜,正面利益越大,反面妨害就会越大,以唐亦那时候为了脱离控制去找她的决心,他什么都会答应。
林青鸦沉默好久,轻声说:“所以你之前才总是那么累。”
唐亦轻眯起眼,低身望着她。
林青鸦实在不太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事实上,她以前大概也没有多少这种东西——所以不管现在想什么,都很容易就被他看破了。
比如此刻,大概就是汇集的难过和自责,细白的鼻尖都微微泛起一点红。
唐亦看得好笑又心疼,喉咙里还有点痒,他忍不住抬手,把人勾到面前来:“你知道这赌约本质是什么吗?”
林青鸦想了想,坦诚:“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们公司里面的事情。”
唐亦:“大概类似于你把我卖进了青楼,而为了再见你一面,我还得卖身攒钱给自己赎身。”
“?”
林青鸦一懵。
小菩萨显然是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解读方式的。
唐亦见她模样就忍俊不禁,俯下身凑过去吻她:“你好渣啊,小菩萨。”
“……”
林青鸦说不过他,微微红了脸。
见他凑过来占便宜她也没躲,反而是犹豫了下,那只纤小的手就小心攀着他肩膀,仰起细白的下颌迎了一下他的吻。
唐亦眼神一深,更忍不住扣环住她后腰,又轻启唇加深这个吻。
窗外天色已暗,病房里无人开灯,只剩下窗外那零星的楼底下路灯折上来的光,还有远处高楼间斑驳掩映的万家灯火。
吻在黑暗里更炙灼,像烧过荒原里连天野草的火。
林青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唐亦整个人抱到病床前,斜支起的床像坚实又柔软的墙壁,支撑着她被他攫取呼吸后软近无力的身体。
某个时机里唐亦故意使坏,让小菩萨扑进他怀里,还要伏下去抱着她欺负地玩笑:“小菩萨白唱了那么多台戏么,怎么这点体力都没有?”
林青鸦又羞又恼,输在脸皮儿太薄,说不出唱戏体力又不是为了让他做这种事情。
不过这一两句交谈总算拉回她仅余的一点清明:“护工…护工该来了。”
“他不来,”唐亦忙把人扣回,“别管他。”
“嗯?”
“事实上从两天前起我就已经不用人照护,可以自己洗浴换衣了。”唐亦哑着低声笑,“不想你不来,所以没告诉你。”
“不行的,医生说你一个人日常起居万一出差错很容易感染伤口……”
“不会。”唐亦轻扣住小菩萨的下颌,更轻细地吻她。
林青鸦躲开一点,不安地问:“真的不用人帮忙吗?”
“不……”
话声停顿。
已经彻底黯下的房间里,唐亦慢慢眯起眼。
林青鸦看不清他神情,只听见他突然没了声音,吓得脸色都微微白了:“你怎么了唐亦,碰到伤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