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就是校篮球队的队长,迟意之前听陈予光提过,打球动作很脏的男生。
江润如把水给了李恩宇一瓶,李恩宇拧开喝了口,瞥了她一眼,把另一瓶也抽走了,在江润如“你干嘛”的吐槽声中,丢给旁边班上一个相熟的男生。
男生受宠若惊:“谢谢宇哥。”
江润如恨恨地看他:“那阿遂喝什么啊。”
江遂刚好过来,看到李恩宇一指迟意的方向:“那还有饮料。”
仿佛李恩宇会什么法术,迟意只觉自己头顶开始冒烟,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得厉害。
没等江遂过来,迟意忐忑着把水递过去:“喝这个吧。”
江遂说了句谢谢,转身时,撩起球衣的下巴擦了擦下颚的汗。
那瓶运动饮料,江遂没喝完。剩下的半瓶被校队的另一个男生喝掉了。等江遂看到空瓶后,无所谓地抽了瓶矿泉水,喝了两三次空瓶后才离手。
迟意觉得江遂可能是不喜欢喝那个运动饮料。
迟意终于盼来了周三下午的体育课,这是她在北央念高中那两年最喜欢的课程,因为只有那节课一班和六班是一起上的。
临近篮球赛,男生们打篮球练配合的时间多了起来。一班是文科班,好不容易拼起了一支勉强能上场的队伍,但借着体育课时间和六班简单切磋后发现,简直是被血虐。
“篮球比赛一个强队对一个弱队,我们和六班在第一轮碰到的几率有……”江润如掰着手指,嘴里嘟嘟囔囔地在算,半天没算明白,自顾挽尊,“这不重要。但我们对上六班赢的几率近乎等于零。”
高二年级一共三十五个班级,文科十五个,理科二十个。理科队伍的水平普遍高于文科的。
更何况是有江遂和陈予光两员大将的六班。
“……”
江润如丧气地垂头,感慨:“我们家李狗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现在转班还来得及吗?”
迟意从操场回来后,喝了两口水,便被历史老师喊去办公室数试卷。被老师问起博物馆培训的事情,迟意一一答了。
出了办公区,回教室的路应该右转,再直行穿过廊腰,左转第一间便是。可能是想到了江遂缺席志愿者培训的遗憾,迟意鬼使神差地选择顺着办公区的长廊直行,从东面的廊腰绕个大圈子回教室。
迟意从六班门前经过,匀速正常的速度,却不经意地偏了偏头。
江遂的位置在第三列倒数第四位,透过教室最后一扇窗刚好能看到,但此刻江遂不在位子上。
迟意下意识地正在教室里寻找江遂身影时,敏锐地听到前方传来的说话声。
“阿遂,咱班统一订篮球队服,你要几号?”
迟意正回视线,眼前少年刚运动完,一身薄汗,在阳光下泛着亮眼的金色,走廊左侧是高墙阴凉,右侧光芒万丈,他站在其中,耀眼而瞩目。
“11吧。”嗓子被冰水浸过似的,江遂目不斜视,右转拐进了教室。
刚运动完男孩子带起来的热风,迟意规矩地抱着试卷同他擦肩而过时,余光扫见他手里拿着的红黑色瓶身的饮料。
迟意回教室分完了试卷,回到座位看到江润如趴在桌子上,面前摊着一本薄薄的大开本杂志。
江润如碎碎念着看得认真,见迟意回来,煞有其事地拽住她,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什么?”
“杂志上说这套题目可以测出你的真命天子是什么类型。”
李恩宇打完篮球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看到江润如又在看着没营养的杂志,冲她甩了下手上的水。
江润如移开压在杂志上的胳膊,嘟囔了一句“都把我书给弄脏了”,又欢欢喜喜地和迟意说起杂志上的测试题。
迟意无奈,配合地回答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