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很开心地笑了,扶着她坐起来,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抱歉。”
锁情咒被解开那一刻,灼烧几乎立即蔓延过他的浑身经脉,宛如身体里被灌进了一盆沸腾的滚油,顾绛身上立即开始往外渗出灵气。
他屈指从虚空抽出红叶刀,在殿内布下结界,将溢出的灵气封锁在殿中。
聂音之从咒印上感觉到他痛苦的情绪,眼眶立即便红了,忍着眼泪掐诀想要重新封住他的爱念。
顾绛抓住她的手指,“等一下,让我适应一下就好。”
果然,不到须臾,从咒印上传来的被烧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聂音之感觉到的不再那么尖锐而痛苦,只像是洗澡水烫了一些那种微微的灼烧。
但这不代表疼痛就消失了,咒印能传递的,只是这一刻顾绛的情绪,他在尽力压制自己这方面的感受。
聂音之还想说点什么,被顾绛伸指趁机卡在她齿关,薄唇贴上来在她唇齿厮磨,顾绛轻笑道:“阿音,真的怜惜我,便多花点心思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忘了疼。”
【魔头突然好会呜呜呜居然叫阿音,你这么会撒娇,你徒弟知道吗?】
【笑死我了,听听魔头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们俩是不是拿反剧本了?】
【聂音之辛苦了】
【啊啊啊啊魔头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冒烟了,我都看不清了】
【自行车猝不及防地过了收费站】
【那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封兔子的感受吗?明明有住处,还专门跑封兔子的塔里面双修,害得可怜孩子无家可归,大半夜只能在外面游荡,简直欺人太甚!】
【才半个时辰?魔头不行啊,叹气】
【小别院里那么多教辅,不知道聂音之学得怎么样】
被封锁在大殿中的灵雾越来越浓,将一切都遮掩进去,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连带着嚎叫的弹幕也逐渐稀疏消失。
聂音之起初还斗志满满,想尽办法取悦魔头,想要摸叶子舔叶子,让他忽略经脉里被灼烧的痛,结果被顾绛掐住手腕,硬生生将金芽按回咒印里,很认真地拿上缎带,将她手腕上的咒印裹上,系了一个死结。
“你干什么呀?”聂音之不理解。
顾绛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本座就在你面前,你还玩什么叶子?”
聂音之:“……”魔头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没过多久,聂音之就后悔了,有道理个屁啊!到后来她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串不起,只能瘫在那里喘气,任人摆布。
聂音之混沌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忽然想起什么,清醒了一瞬,“多久了,你说半个时……”
“还没到。”顾绛眼也不眨地撒谎。
浓郁的灵雾随着呼吸涌入身体,聂音之晕晕乎乎,听到顾绛贴在她耳边一边嗯嗯地哼,一边笑道:“你现在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哦,把我当做你的炉鼎,别浪费了。”
别浪费了??
聂音之哭得抽噎,还是泪眼朦胧地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修你大爷的炼,她现在连意识都被撞得断断续续,一个心诀都驱动不了,还修炼。
顾绛将她抱起来,额头抵到她额头上,神识叩开聂音之灵台,一个双修的运转心法被送入她的灵台内,“乖,催动它。”
“什么?”聂音之含糊地嘀咕,虽然迟钝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他的话音,还是下意识便顺从他的引导,磕磕绊绊地催动了那个心法。
殿内的灵气漩涡似的扬起床幔,涌入她的经脉里,淌入丹田,再被小腹处那团火一般要命的燥热炼化,渗进她的灵脉。
聂音之只感觉到自己灵脉被不断扩宽,灵台里的纯白火焰猛地暴涨,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摇晃的火焰焰心,隐隐生出一缕暗红。
她的修为在随着这些转变节节攀升,顾绛让她把他当做炉鼎采补,他还真的就兢兢业业地当起了炉鼎?
“顾绛……你、你在干什么……”修为进阶让她浑身舒畅,雪白的凤鸟虚影从床幔间飞出,绕着大殿徘徊,与刀光屏障擦出呜呜鸣响。
鸿鹄落到了悬在大殿中间的红叶刀上,纤长的尾羽垂下,缠绵地裹住红叶刀身。火焰的尾羽尖端在红叶暗红色的刀尖上烫出一个环状的翎羽痕迹。
顾绛笑了一声,“我说过的,就算把十个你送上化神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