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赵苍瑞为黎北王,原冀王封为东襄王,封秦瑛为武国公,王琅封信国公,加封太傅,另加封公三人,侯爵八人,伯爵位二十一人。
获封爵位者共计六十余人,十之获得爵位者寒门出身,朝中其他身处高位者,泰半为寒门出身。
朝中新贵出身世家者,除王氏王琅王献,谢家谢重甫,谢德,伏氏伏遇春,另有几位早先投靠杭清的老臣,便再也找不出几人来。
加之陛下一贯主张,广纳贤才,不重出身,便是世家出身的这几位女帝心腹,对其也并无怨怼之心。
反观原先各国世家大族,经由战乱一来,早失去了原先社会地位。
陛下态度已明了,这日后朝中风向,恐是要大变。
但忧的只几家,多数朝臣得了封赏,自然是锣鼓喧天,朝廷上下一片祥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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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琅听完了大封旨意,眉头紧皱,登基大典后一连十日都是沐休,他只能暗自耐着性子能宫门重新开了,再进宫去找杭清。
这日他听仆人说隔壁的王徵回来了,立刻忙不迭的过去找他。
昨日小雨,今日出了大太阳。
王徵穿着一袭靛青直襟长袍,身型又高又挺,乌黑浓密的发束起来戴着顶白玉银冠,风姿特秀,岩岩若孤松独立。王徵猛然想起叔父王献曾说过,十余年前,众人皆传,一个王家二十七郎,占尽了世家风骨。
王徵招呼小厮晒书,自己在旁边翻出许多旧箱子找书,脚下七只才刚满月的小狗嬉戏攀爬。
这是王徵当日在博阳乡野所捡到的野狗儿雪爪卢所生。
王琅快步走进:“二十七叔这些时日去了哪里!可叫我们好找!”
府里人找遍了,都不见王徵半点踪迹。
若不是王琅亲眼目睹王徵上了来新都的马车,都要以为这个默默无闻的二十七叔还待在博阳,众人忘了带他来。
王徵头也没抬,看完翻过一页低垂着眼,“来找我做什么?我这几日自有去处。”
王琅暗骂他没良心,哼笑:“是,你这般世外高人不想理会世俗,还是别说出来叫你忧心。”
王徵有些莫名其妙,眼神仍是不离开书本:“你要说就说,不说便罢了,这是干什么?欲迎还拒?”
王琅忍着怒意,瞧见他手里看着的竟然是一本名物启蒙,不禁来了性质:“你这看起来童子书,难不成是见狗儿做了娘你也想做爹了?你这把年级,竟然还开起窍来,不过是不是晚了些?”
王徵这才正眼看他,将书放到一边,熟练的抱起一只小狗:“什么叫我这把年级?我若是没记错,你也不比我小几岁。”
他只是成名早,九岁起诗词便传遍三国,年方十三便闻名天下,后面又极少露面,以至于总给别人一种他是一白胡子老人的感觉。
王琅轻晒,晾着双掌:“与你同辈未婚的可早已谈婚论嫁,您肯定也看不上与您隔着辈的。怎么,如今半道要后悔了?”
王徵沉着脸,不理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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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朝会之所设于大兴宫前殿,这是新修建的,上下共两层,占地极其宽广,便是整个朝廷的人来朝会,也是够的。
自女帝登基,取消了前宫后宫宫禁,这般倒是省了许多事。
杭清坐在软塌上批阅奏折,见到王琅来便笑道:“你来的正好,朕有事找你相商。原崇国后宫女眷燕回觉得要如何妥善安排?王太后说起来还是你姑母,当日献降她也有功,谢太子妃更曾屡屡相助于朕,朕要如何封赏她来的好?”
杭清一连两问。
王太后曾为前崇太后,如今已无崇国,小儿皇帝也降为了留侯。
更遑论什么太后,不仅有王太后,还有曾经的谢太子妃,早两年景寰谋反,谢善早失去了太子妃的身份,只她身后的是谢家,杭清也伸以援手,是以谢善这两年带着女儿居住在旧宫,倒是一直平安无事。
崇国后宫诸多女眷,何其无辜。
王琅答道:“姑母这些年早有入道的心,陛下若能赐予她一座道观,容她带着其余后宫嫔妃在观里安度晚年,已算是——”
杭清奇道:“唉?什么叫安度晚年?你姑母多少岁了?有四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