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是印刻在身体里的,是一种传承。”
“我一直在想,除了延顺血脉,是否还有其他传承的方式。”
黑发的青年随意的坐在器物与杂物堆积的仓库中央,微弱的光扑在他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眸即使是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中,也依稀能够看到其中璀璨的光芒。
“问我为什么在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的术式更倾向于创造,这样的术式偶尔会让我有一种身为造物主的优越感。”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是在自言自语,只有栖身于灯中,意识海还有些模糊的神渡泯才知道,这个人是在说给他听。
“你觉得呢。”
青年爱惜的用指肚擦过眼前灯具,每拂过一寸,眼前灯具微弱的光就更明亮一分。
“如果说由我制造的咒具拥有了灵智,诞生出神明一般的存在,那么它是否会拥有用其他作为传承术式媒介的能力呢。”
青年许是看到了臆想中的光景,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他生的极好看,笑起来时脸颊旁有若隐若现的酒窝,是和环境渲染的有些恐怖的画面完全不符合的美好。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肉眼可见的变脸,“可惜了,始终做不到这一步。”
他放下灯具,像是置放其他那些由于不满意所丢弃的咒具一样,随意的扔进一旁的杂物堆里。
和其他咒具不同的是,刚刚由他丢掉的咒具是唯一散着微弱光芒的存在,和那些死气沉沉的器物截然不同。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所以才会有区别对待。
只是死物终究是死物,不会回应他,不会理解他。
哪怕这盏咒具是他最近最满意的作品,也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青年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把自己关在这里已经有许多日了,只是距离他的目标还遥遥无期。
想要死物拥有神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活物之所以被称为活物,便是他们拥有生命,而死物是做不到的。
青年开始清点近来的成果。
把那些他人定制过来保养的咒具先放置到一边,再慢慢的挑选出比较满意的咒具放在另一边。
挑选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了近来□□的咒灵。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咒灵的行径越来越反肆无忌惮,近来御三家的咒术师们苦不堪言。
不过……那些东西倒是比起死物更接近活物。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是想抓到几只强一些的咒灵研究研究,只可惜作为强大术式的持有者,他本身的个人战斗力并不强,也对战斗没什么兴趣,平日里更喜欢摆弄摆弄咒具。
毕竟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家主。
当然,如果这个话被咒术界其他的人知道只会逼视他又说什么胡话,要知道人人都清楚神渡家是最难入侵的地方,那里的布下的咒具比必杀的阵法还要难破。
神渡家主慢悠悠的推开工作室的门——虽然这里杂乱无章,像是个堆放杂物的仓库,但确实是他平日里“工作”的地方。
神渡宅邸远离喧嚣,是在这个时代鲜少存在的净土,这里布着无数咒界所操控的结界,在这种保护以及他平日里过于悠闲的日常,种植着许多他亲手栽培的花草,长势颇为喜人。
神渡家主依次把最得他喜欢的花叶浇浇水,刚扭头便见衣着简朴的女子,头发很长,也很不合规矩的随意垂落而下,遮住小半张脸,与她扮相不同的是露出的半张脸美艳至极,哪怕她周遭的花肆意绽开,也不及她半分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