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麻将大军又蹭添了一员猛将,宋嘉和简初都没想到,徐茗的麻将竟然打的这么好。
又是一局清一色,几人叹着气的数黄豆,宋嘉更是道:“这么会打,之前聚餐打牌的时候怎么从来不上场?”
徐茗轻笑:“怕把你们赢的太狠了急眼连饭都气的吃不下去。”
简初顿时惊了,这是徐茗能说得出来的话?徐茗什么人,永远干净整洁笑容温柔,从来都是一个相当能担事的知心大哥形象,现在竟然都能怼了?!
另外一个来凑份的自然是蔡文涛了,没办法,他们又不是那种天天打牌,不打牌浑身不舒服的,没必要因为就找个女生来凑,还不如一个星期打一次全男局,如果蔡文涛要上工没时间,那他们刚好也能三人斗地主,不过如果能把慕楠教会就好了,那随时都能玩。
可惜慕楠真的是天生就没这根筋,除了把牌认全了,其他什么都没学会,连一般的小胡都不会。
徐茗一边打牌一边道:“等下给你们推荐一个人。”
简初:“你对象啊?”
徐茗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整天脑子里都在想对象?”
简初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的点头:“对啊。”
宋嘉丢出一张牌,又摸了一张:“不是对象那是谁?”
徐茗:“一个卖米的,米价很贵,肯定比政府给的价格要贵,但人家有货,至少现在还有货。”
没吭声的蔡文涛这才好奇道:“那他手里的米是哪来的,不是连农场的谷子都空壳了一半,正愁粮食在吗?”
“这还不简单。”深谙其中弯弯绕绕的简初不用想也知道人家是怎么操作的:“政府的呗,现在上面不是限制食物的量,但每个星期每个人也是有额度的,有的人会把额度全部用来买大米,然后转手卖出去,卖的钱就去跟人买杂粮粗面,或者有的人吃工厂,口粮额度不用也是浪费,就卖米赚点钱,填补生活其他的开销。”
宋嘉:“那米价大概是个什么价?”
徐茗:“上个星期是七块五一斤。”
“卧槽!”
众人卧槽的非常一致,由此可见他们内心对这个价格是真的感到卧槽的,放末世前,七八块一斤的米,那已经是很好的米了,更不用说现在了,如今真的是米价贵过黄金。
“这真是贵的离谱,现在外面搬砖多少钱一天?”
蔡文涛道:“最开始三块钱一天,现在我是熟手了,涨价了,三块五了,但工资不是重点,重点是包餐,就是那个餐越来越不好吃了。”
他们这算是体力工作者,食物不需要多精细,但至少要能半饱,否则饿着肚子,很容易出意外,现在很多重建工地都是军队那边直接把控,有些权利都还没交到政府手里,尽管在民众的眼里,军部就是政府,政府就是军部。
但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所以对于工人的食物,上面要求不需要吃的多好,但粗粮杂粮甚至混了玉米梗子磨成粉的噎死人饼,能把人尽量喂饱了就行。
现在外面有一种饼子叫噎死人饼,因为做的太实了,那口感做的就像是嚼木头屑一样,根本不能细嚼慢咽,牙口不好的甚至难以咬动,只能尽量三两口吞下去就不会吃的比不吃还难受了,但一口下去真的是噎的喉咙疼。
有一个住在外城吃救济粮的独身老人,因为住的屋棚太臭了,等人去查看的时候发现死在了里面,死的时候手里拿着这个饼,嘴边还有碎屑,这事传开后就有人说,这人是被这个玉米梗子饼噎死的,慢慢的这饼就被叫成噎死人饼了。
但不吃又没有其他东西吃,这已经是如今最便宜的食物了,连虫肉都比这个饼贵了,五毛钱就能买一个差不多有一斤重的一块饼,再低价,可能就要吃从北方那边传过来的泥饼了。
他们虽然没吃过,但逛集市的时候有看人卖过,但工地也并不是都是这种糟心玩意,噎死人饼在工地也是最低端的粮食,是那种恨不得用工地口粮喂饱全家的,每一种餐食每个人的拿取都有限量的,吃的好的,那当然就一人一份,不可能无限放开了吃,毕竟很多人在工地的这一餐,是要养活全家的,真没限制,所有人连吃带拿的,那政府可养不起。
像是噎死人饼这种,那就是两个,因为便宜,一个就有一斤重,一天带两个回去,只要能忍受那股难吃的味道,一家人一天的口粮都有了。
现在说到食物了,蔡文涛还是想要囤一囤的,他们毕竟刚在这边安家落户,很多东西都只够刚刚好的,真遇到什么事,根本扛不住太长时间的闭门不出,只不过这价格实在是有点贵了,让他自己去买,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但如果大家都买了,顺着那股从众心理,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所以你们买不买?”
宋嘉第一个摇头:“不了不了,七块五一斤,还是一个星期前的七块五,放现在还不知道多少呢,我哥一个月才赚几个钱,房租电费就够负担重了,买不起这么贵的米,只能等每个星期政府的额度。”
徐茗没说话,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买米粮的渠道而已,他自己是买了的,本来也是觉得很贵,是政府粮价的翻倍,就算他存款不算少,但这价格也有点肉疼。
但被于峰一劝,等钱花出去了才醒过神来,不过买都已经买了,又不能退,贵就贵吧。
好在他平时基本都是在农场吃,房租也有简初他们分担,基本没别的什么开销了,所以存款可以用富裕来形容了,花那些钱买米,尽管也很肉疼,倒也不是出不起。
简初道:“等下问问慕楠吧,看他家要不要,我家是买不起这贵价粮,现在子柏也被放休了,休假是没有工资的,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还不知道,可不能乱花。”
徐茗:“不用问了,我昨天就已经跟秦淮说了,他们要的话会自己联系的。”
农场那边的动静比较大,但还没有影响到工地这边,所以蔡文涛今天来了才知道,他们农场上班的两个竟然都放休了,见大家的天已经成功聊起来了,于是也跟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农场那边的情况真的已经糟糕到要放休这么多的程度?”
徐茗摇了摇头:“不知道,要么这两天能把事态控制下来,那就没事了,大家虚惊一场回去上班,要么事态升级,那就真的很严重了。”
隔壁在打牌的时候,慕楠正枕在秦淮的身上看电影,看的是一部宠物电影,很感人,慕楠已经准备好纸巾了,但因为秦淮的手一直在他身上轻抚过来轻抚过去的,弄得他根本没办法沉浸式看电影,泪点到了都没哭出来。
又一个狗狗奔向主人的泪点袭来,秦淮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他的背上,在他的尾椎骨那儿轻轻一按,慕楠猛地一颤,像是被一股电流袭身了一般,注意力哪里还能落的到面前的投影仪上,直接一翻身压住了秦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