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道士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自个还是个孩子,身上的道袍透着一股子陈旧,一看就穿了许久,这说明没钱,道行肯定深不到哪里去!
更让刘员外无语的是,这小道士身后还跟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
这道士和女子在一起,怎么看也不正经。
“刘员外,贫道陶初一,不知刘小姐所在何处?”陶初一自然看出了刘员外的失望,但这种情况他经历的多了,即便生气,也只能忍着。
“算了,陶道长是吧?”刘员外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给陶初一,“劳烦陶道长跑一趟了,这点子银子道长收着吧。”
这便是打发他们走了。
“你怎么……”陶初一脸色都涨红了,刘员外虽明说什么,但明明白白是看不上他,那银子更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似的。
“刘员外,陶道长既然来了,何不让他试上一试?”陶初一的衣袖被轻轻拽了拽,不等他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清淡悦耳的声音。
是裴姝。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落在耳间,却让人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位姑娘是?”
裴姝笑了一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陶道长年纪轻轻,刘员外不相信也正常。可你既然找上了青云观,不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吗?如今人既到了,你又为何违了本心?”
刘员外沉默了一瞬,终是叹了口气道:“姑娘说得是,罢了,那就试上一试吧,陶道长请吧。”
想到自己女儿越来越瘦的身子和越发苍白的脸,刘员外眼眶红了红。
陶初一虽然有点生气,但看着刘员外发红的眼眶,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刘小姐的状态果然很不好。
连续半个月的沉睡,什么也吃不进去,只靠人参吊着命,曾经红润的脸色早就没了血色,身体也急速瘦了下去。
“我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最好的大夫也请了,可都没法子。无论怎么叫,囡囡就是不醒。”刘夫人擦着眼泪道,“她以前多健康啊,可看看现在,手腕都快比筷子还细了!”
“陶道长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无论需要多少银子,我们都可以给!只要囡囡能醒过来。”
刘夫人不像刘员外想得那么深,她现在一心只想救自己的女儿。
即便陶初一看上去还带着稚气,她也愿意相信。
“……我先看看。”
陶初一坐在床边,开始查看刘小姐。可他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刘小姐就像是真的在睡觉。
看着他的脸色,刘夫人的哭声更重了,“陶道长也没有法子吗?难道……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囡囡离我们而去吗?”
她哭倒在了刘员外怀里。
“唉!”
刘员外也是一脸哀伤,但他是一家之主,再伤心也得撑起这个家。
陶初一心里很不好受。
“抱歉,是贫道学艺不精……”
其实哪里是学艺不精啊,他根本连爹爹半分本事也没有学到。如果他爹爹还在,肯定会有法子的。不像他,什么也不会,只能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了。
陶初一失落的垂下头,“抱歉……”
“舅父舅母,冲喜吧。”
正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那书生对陶初一和裴姝点了点头,便一脸认真的看向刘员外夫妇道:“如今什么法子也试过了,都无用。那不如就冲喜吧,我的八字与表妹的最合,说不定,这喜事一冲,表妹真的能醒过来。”
“可是……”
刘员外有点犹豫,“囡囡这样,我们也不能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