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覃美芬时,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回家。”
覃美芬先是一喜,以为韩大业没怀疑自己。
等她吭哧吭哧爬起来,对上韩大业阴云密布的眼睛时,立刻明白他是想秋后算账。
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害怕地往后躲,摇头急切说道:“不,我不回去。”
说完,趔趔趄趄跑回伍木兰面前,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妈,我不回
去,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伍木兰闭上眼,没开腔。
如果是二十年前,她还能管一管。
可现在她和老头子已经是坐七望八的人了,美芬也四十好几。人活到这个岁数,说难听点,社会关系稳定了,性子定了更没得改,她骂与不骂,已经没有区别。
何况这事,不仅她和老覃脸面无光觉得丢人又恶心,韩大业也无辜。
都快退休了,妻儿一起给他送上一顶绿帽,那打击着实不小。
哪怕她和老覃看他再不顺眼,再厌恶他在两个儿子上的双重对待,但一码归一码,在这事上,当真怪不到韩大业头上。
覃坚不想纠缠,当即挥了挥鞭子:“赶紧滚出去。”
覃美芬害怕亲爹的鞭子,她更怕韩大业。
她笃定亲爹不会往死里教训她,却不敢保证韩大业不会动手。
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会如何报复,如何丧失理智,她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韩大业收拾人的狠劲她是见识过的。
此时此刻,她哪里想得起偷|情的快活甜蜜,更想不到两个“爱情结晶”该怎么办。
“爸,爸,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我,我……是韩成青勾引的我,我错了,我没抵住诱惑……”
她越是推诿,覃坚越是生气。
比起一条道走到黑的庸人,他更厌恶随时准备着改弦易张的二鬼子。
就连好久没开口的三堂叔也哼了一声:“美芬,你是老大不小的人的了,闯了祸还想让爹妈帮忙擦屁股,你也好意思?现在就滚出去,不然我亲自扔你出门。”
覃美芬已是吓得大汗淋漓,惊慌失措。
就在六神无主之际,厅外有脚步声传来,伍木兰脸色变了变,就听到外孙媳妇甜腻腻的声音:“外婆,我又来了,韩勒给您买了礼物——”
说话声音在看清屋里情形后戛然而止。
宿淼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愣在原地。
啥情况?
韩勒两手抄在裤兜里,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笑道:“外婆,你瞧淼淼这憨货,抢了我的东西来邀
功呢,诶,傻站着做什么?”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暗道韩勒来得真不是时候。
只有覃美芬怔愣后,狂喜起来。
她有救了。
再怎么样,她都是他亲妈。
韩勒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爸打的。
更不能看着她被覃家逐出家门,他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如果不是覃家人,他跟覃家的关系就更远了。
覃美芬选择性遗忘了刚才给亲儿子泼脏水的事。
韩勒走近,眼神从宿淼肩膀掠过,瞧见瘫坐在地上,面如纸色的覃美芬,以及站在一旁只能看到背影的韩大业,再见几位老人家满脸怒容,当即明白了。
纸包不住火,看来她和韩成青的事终于暴露了。
“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