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徐留开口,任学礼就冷冷地说道:“花园泥土里的东西也是你撒的吧?”
他的语气很笃定,不给徐留辩驳的机会。
“任总……”
徐留整个人跪在任学礼的面前,怔怔地看着任学礼。
他已经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败露了。任学礼今晚特意留下他,是对他的一场考验,也是对他最后的信任。
而他确实辜负了任学礼的信任。
徐留祈求地望着任总,“任总,您听我解释,我……”
任学礼没给徐留解释的机会,转身离去,背影看上去显得有些沧桑。
徐留注视着任学礼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掩面嚎啕大哭,哭声里充满了悔恨。
苗盈盈将黑色的粉末重新装回白瓷瓶里,走到徐留身边,低头见他哭得伤心,讽刺地勾起嘴角,“后悔?你要是知道什么是后悔,就不会亲手将自己的侄子推入地狱。”
徐留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苗盈盈,因为太过突然,他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那双被泪水浸满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悔意,只有无尽的阴冷和暴戾,衬得他那张憨厚的脸犹如狰狞的鬼面。
苗盈盈一点都不意外,当他决定对自己侄子动手的时候,他已经堕入地狱,成为双手布满鲜血的恶魔。
“你到底是谁?”徐留死死地盯着苗盈盈,眼神毒辣得仿佛要将苗盈盈碎尸万段。
苗盈盈哂笑:“你管我是谁?”
“也是。”
徐留不纠结这个问题,忽然露出一抹神经质的笑,“一个死人,又有谁在乎你是谁呢?”
苗盈盈耸耸肩,并不怕徐留言语中的威胁。
走廊里忽然陷入沉默。
徐留面上的神色渐渐从阴狠变为错愕,最后变为难以置信。
熟悉的童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不在徐留的耳边,而是在苗盈盈的脚下。
大二仰着头,故作天真地问道:“盈盈,他干嘛看着你呀?难道他以为他的眼神可以杀了你?”
苗盈盈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可能他这里有病。”
大二煞有介事地大声重复:“原来他脑子有病啊!”
察觉到徐留看向自己,大二朝徐留龇牙咧嘴了一番,又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勾起徐留刚刚不好的回忆,脸瞬间黑了下去。
苗盈盈一把将大二薅到自己怀里,一手抱着大二,一手通知同州特殊部门的人过来把徐留带走,暂时关押在同州的特殊部门里。
徐留就是一个普通人,自以为最大的依仗失去了作用,自然插翅难逃。
几十分钟后,特殊部门的人过来将徐留带走,苗盈盈把人送出了门,直到消失在视野中,她才重新回到别墅里。
回到客房后,她抬起一只手对着灯光,一只极其细小的虫子在灯光下扭动身体,艰难地在苗盈盈手里挣扎着。
如果刚刚徐留想要杀的人不是苗盈盈,而是任家的其他人,那么这只虫子将会顺着徐留的目光悄无声息地进入其他人的身体里,而后吸收徐留身体里的力量,引爆蛊虫,来个同归于尽。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苗盈盈,是个出色的巫蛊师,及时抓住了那只细小的蛊虫。
徐留肯定不知道,他以为的杀人出逃的办法,其实只是幕后之人杀人灭口的诡计罢了。
同州市的特殊部门一个月前才刚刚成立,经过一个月的磨合,一切都步入正轨,井井有条地向前推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