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微微一愣,“我是打算像刘泊一样?”
宁桃点头,“我最近想了很多,能好好活着,干嘛去做死,自己能掌握好自己的人生,凭什么给别人当棋子。”
秦先生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
宁桃笑道:“家里也没旁人,我算是明白了,执棋者对于棋子来说,那就是想让你走哪儿,你就必须去哪儿?”
他临走前还和小皇帝一道选了日子。
结果,一回来就告诉他要立马成亲。
说实话,他不是抗拒成亲这件事情,做了二十年的男孩子,到了如今,他已经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妹子了。
可赐婚这种事情本身就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如今,又明摆着告诉你,我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让你往西你不可以往东。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所以,他想好了,不如就在工部先混上几年,等那边的书院建成,他便辞官回老家。
今年宁棋已经中了举人。
要是明年不中,那么下次肯定也差不离了。
他仔细想过了,小皇帝为什么对他有戒心。
一是因为他手里有永安书局,饶是他死了小皇帝还能再找人来顶上,但是合作社那些就不属于他掌控的范围了。
如今他们的合作社,已然占了整个夏朝的半璧江山。
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二是因为他这个人说不好听的,人缘比较好。
上头的人最怕下头的人结党营私。
再加上他与秦家、徐家的关系,一应划拉下来,他现在身上的东西,比起钱家和当初的范家也不逞多让。
所以,小皇帝怕是睡不安稳了。
宁桃还是头一次和秦先生说这些。
秦先生听得一时沉默。
宁桃道:“您放心吧,他奈何不了我。”
明面上他是小皇帝的先生,身份上还是他未来的姨父,而且他平时又兢兢业业的,想把失去了余川这样好的机会,想再下手那就有些困难了。
更何况如今还在京都。
秦先生叹了口气,“你能想明白便好。”
他就怕宁桃年纪轻轻的便有如此作为,心里多少不甘心,人一不甘心就会做出许多傻事来。
这年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将成亲的男女,在婚前不能见面。
宁桃的婚期一定下来,秦先生就开始领着柱子他们在家里准备了,做为新郎官的宁桃,倒是没什么事儿。
每日去工部报道,兢兢业业的干活。
直到婚礼的前两日才被准了婚假。
进入十一月中旬,京都就一日比一日冷。
这两天又迎来了今年的第三场雪,宁桃在院里打了趟拳,关喜服的小太监领着绣娘一道过来的。
前几天已经试过一次,把该改的地方又给修了修。
今日再试一次,若是没问题,绣娘的工作就算顺利完成了。
宁桃觉得其实无所谓,前几日的衣裳也没什么毛病,结果,绣娘却觉得腰太松了。
确实是他今年东奔西走,又劳心劳累的,这段时间一回京,就被张大人抓去当壮丁,每天工作到半夜。
如此一来,在船上长的几斤肉又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