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重重关上,差点砸到胡艳艳的鼻子。
胡艳艳摸了摸鼻尖,转过身和叶根宝说话:“完了,我们可能进不去了。”
话音刚落,门又被打开。
这回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太太长得很高挑,加上充满杀气的大浓眉,看起来特别凶。
她眯着眼睛观察胡艳艳,观察了几秒才开口问:“你是胡艳艳。”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妈你看出来了?”
“哼!你是我肚子里面出来了,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胡妈妈完全没有开门让胡艳艳进屋的意思,叉着腰堵在门口,视线在胡艳艳以及叶根宝身上打转。
“怎么,在乡下活不下去了,过来打秋风啊?”
胡艳艳就知道亲妈会这样说自己,脸上毫无波动,心里面同样毫无波动。
她点了点头,然后承认了。
“是啊,家里边连口吃的都没有了,我过来找你们借一些。”
胡妈妈却不瞎,她会看。
光看胡艳艳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她家里边不穷,穷的人可穿不起没有补丁的新衣裳。
而且胡艳艳不是自个儿穿新衣裳,她男人和她的几个孩子身上穿的也是没有补丁的新衣裳。
看来胡艳艳在乡下过的不是一般的好!
胡妈妈忽然觉得很生气,养大一个闺女不容易,本来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胡艳艳嫁给生产主任的儿子,以此给小儿子换一份清闲的工作,没想到胡艳艳竟然报名去下乡了。
胡艳艳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十几年一封信也不给家里写,就像死了似的。
胡妈妈一共生了四个儿子,最疼小儿子胡传承,其次就是能说会哄人的胡艳艳。
可胡艳艳让她失望了。
她竟然不经过她的同意就下乡了,还自个儿找了个泥腿子嫁了,真是气死人!
胡妈妈看向胡艳艳手里拎着的东西。
“我跟你爸养你一场不容易,今儿个你男人要是不补上彩礼,你们今天别想进这个门。”
不等胡艳艳和叶根宝说话,胡妈妈接着说:“当年你大姐的彩礼是十块钱加一台缝纫机,你二姐的彩礼是二十块钱加一辆自行车。
“至于你,我和你爸也不多要,就给五十块钱加一台收音机吧。”
胡艳艳拎起东西转身就走:“打扰了!”
看吧,她就说不该回来!
见胡艳艳走了,叶根宝赶紧拉着孩子们跟上。
一家子快步走下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走出好长一段路,叶根宝小声问胡艳艳:“真走啊?”
胡艳艳挑起眉头看叶根宝:“当然,咱们可没有五十块钱和收音机,不走留着被赶吗?
“走吧,这个娘家我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胡艳艳虽然只在家属区待了不到十分钟,但胡艳艳回来了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传遍整个家属区。
胡艳艳的大姐胡朝露和二姐胡晚霞也住在家属区里边,很快听到胡艳艳带着男人和孩子回来了的消息。
俩人听到消息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跑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