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大工程,老太太吃不得苦,但中药药方煎出来那么一小碗,熬了足足四个小时,是不喝都得给她喝。
“你喝不喝。”
老太太抱着狗,脑袋别过去,是看都不想看那碗药一眼。
“不喝。”
“我没那么闲,再问最后一遍,你要不喝,我就泡狗粮里了。”
老太太急了:“不喝就不喝,你非要糟蹋人家吃的干嘛,再说人家狗能喝这个,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能和拼命。”
“哦,它不喝,那你喝。”
又绕回来了。
这次,老太太态度松动了些,试图商量:“喝也行,能放点糖吗,太苦了。”
晏池就摇头:“不能,吃个药就这么多事,你自己看看都磨蹭多久了,我没耐心了,喝完了再和我谈这个。”
又是车轱辘一堆话,最后以老太太将那碗药一饮而尽,晏池给她留了两颗奶糖作罢。
上楼时,晏池差点没被她吓死。
“……你不回房间,在这坐着干嘛。”
骆书禾一脸无辜:“这凉快。”
但事实是她想起了才住进老宅那段时间,晏池和老太太都不搭理她,她就常常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
她一个外人不在,他们说话就没了顾忌,大多数时候都在吵架,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是真的很热闹,她打小家里就没有这种氛围,岑向远和骆翠玉在饭桌上基本上都是板着脸对对方,从来就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提她和姐姐。
每次吃饭时都像是受刑,她吃的很少,菜都不敢多夹。
是羡慕吧。
羡慕他们的世界如此热闹。
骆书禾常在这靠着身旁木雕的栏杆想,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融入他们就好了。
见他欲上楼,骆书禾给他让了位置。
晏池却没走,跟着坐下。
骆书禾原本抱着膝盖坐的好好的,硬是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你看我干嘛。”
“看你怎么了,要收费?”
骆书禾骑驴下坡:“要啊。”
“没熟客价吗,好歹认识这么久了。”
骆书禾就笑:“可以啊,看在你是熟客的份上,给你个熟客价,八折。”
晏池直接勾着她的腰把人勾过来,在低头吻她:“那我先看个五位数的。”